汲淵扭頭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看,「傅大郎君,此行危險,你大可不必同行,只留在此處聽訊息。」
傅庭涵卻是一定要去見一見趙含章才放心的,他搖頭,「我一起去,放心,我不會拖後腿的。」
他想了想後道:「要是被發現,你們還可以留下我應對他們,我祖父是中書監,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。」
汲淵挑了挑眉,拱手一揖道:「傅大郎君大義。」
傅庭涵心想,他才不大義呢,要不是趙老師在裡面,他是不會來蹚這趟渾水的。
趙駒選了十個好手跟上,分成了兩隊,悄咪咪的摸上賈家的圍牆跳了進去。
傅庭涵踩著護衛的肩膀還算順利的上牆,跳下,掃視了一眼院子後低聲道:「這是賈家的北後院,橫穿太過危險,我們到後頭去,繞著圍牆到東面,從那裡可以翻進去,期間會經過三個院子,兩條長廊……」
趙駒本來想蠻幹,他跟著郎主來過賈家,雖然對後院不怎麼熟,但認準了方向莽過去還是可以的,但傅庭涵這麼計劃……好像也沒錯。
趙駒決定聽他的,於是一行人悄咪咪的摸到後面,不知何時變成傅庭涵在前面帶路。
這是後院,門房守著的都是僕婦,巡邏的家丁基本沒有,而這會兒是子時,正是人最睏倦,睡得最沉的時候,一行人遇門翻牆,遇廊就快溜,有驚無險的摸到了東牆。
傅庭涵卻沒有直接讓他們翻牆過去,而是沿著牆面往前走,走了大約三十多步就停下腳步,「從這裡翻過去。」
趙駒一路上都在打量他,「傅大郎君,你怎麼對賈家這麼熟?」
賈家可沒有郎君在京,都是女郎,他又對後院如此熟悉,他家女郎頭頂的顏色還好嗎?
傅庭涵還在打量眼前這堵牆,頭也不回的道:「汲先生不是給了賈家內宅的地圖嗎?」
他貼在牆上聽了聽,確定了,「就從這裡進,距離清怡閣近一些,離他們把守的外牆和角門都遠,動靜輕一點兒,應該不會被發現。」
趙駒便仰頭看了一眼,後退幾步,助力一跳,踩著牆便飛了上去,他沖底下伸手,「把傅大郎君託上來。」
部曲已經先一步跪下,讓傅庭涵踩著他的肩膀向上。
傅庭涵在趙駒的幫助下跳下圍牆,不住的抬眼去看從牆壁上飛躍而下的部曲,他們動作輕盈,落地幾乎沒有聲音。
原來這世上真的有輕功這種東西嗎?
這具身體好像才十六,高中生的年紀,這時候開始習武應該不晚吧?
趙駒等人都到齊,便低聲道:「我們現在就去找女郎。」
傅庭涵回神,想了想後道:「先去清怡閣看看。」
對趙家,傅庭涵更熟了,畢竟這段時間他差不多天天來此,一是為了熟悉這個世界,二是為了方便練習口語,他和趙含章經常避著人在趙宅裡轉悠,因此對趙宅熟得很。
比趙駒這個跟隨了趙長輿二十來年的人還要熟。
他熟門熟路的帶著人繞到清怡閣,清怡閣裡很安靜,連燈都沒亮一盞,傅庭涵只看了一眼便道:「人不在清怡閣,我們去主院。」
以趙老師的性格,發生了這樣的事,她不可能還睡得著。
一行人摸到主院外面,院子裡果然燈火輝煌,安靜的夜裡,傅庭涵隱隱聽到了哭聲。
他有些焦急,快走了兩步,趙駒忙拉住他低聲道:「我等是郎主暗中給女郎的人手,不能出現在人前。」
傅庭涵冷靜了下來,略一想便道:「你跟我進去,二房的人要是問起來,就說他們是我傅家的人。」
「這……」
「怕什麼,我是趙家的女婿,岳家有難,女婿帶著人來救妻族不是天經地義的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