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月如今年也不過40歲,陸戰烽比她大了8歲。莊月如保養得不錯,眼角連細紋都沒有,穿了一條連身的長裙,一雙高跟涼鞋,打扮很時髦,看上去只有30出頭。如果是以前,莊月如要比陸戰烽年輕許多,現在兩個人如果站在一起,陸戰烽反而要顯得年輕些。陸關清的一雙眼睛長得很像莊月如。莊月如很漂亮,如今的她多了成熟女人的韻味,比照片上看起來更漂亮也更有氣質。不過這些在陸關清眼裡什麼都不是。
陸關清一進來,莊月如就激動地站了起來,眼裡瞬間就有了水花。陸關清的表情淡淡的,也沒有喊人。在校長離開後,陸關清自覺地坐在了單人沙發上,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頭,不出聲。房間裡有壓抑的抽泣聲,陸關清卻覺得十分的厭煩。
「關清……」女人先打破了沉默。
陸關清抬眼,仍然閉著嘴。莊月如的眼淚珠子往下掉,看在陸關清的眼裡卻是那樣的平靜,平靜得令莊月如心慌又難過。
「關清,我是……」
「我知道你是誰。」陸關清打斷了她,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
莊月如一臉心碎的表情:「我,我是你的媽媽啊。」
「我知道。你找我有什麼事?」
「……」莊月如的眼淚掉得更兇了。她猜到兒子會怪她,但真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了,她卻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堅強。
陸關清不為所動地說:「我今年已經16歲了,早已過了需要母親的年齡。我知道你回來了,我爸告訴我的。如果你只是想見見我,那麼現在你見了,還有別的事嗎?沒有我要回去上課了。」
莊月如哭喊:「關清,我是你的媽媽,你真的,這麼恨我嗎?」
陸關清很打擊人地說:「我跟你不熟,談不上恨。」
不熟……這兩個字比「恨」還要誅心。恨,說明還有著感情;不熟,那就是陌生人。陸關清站起來:「如果你想見我爸,我無能為力;如果你是想見我,那現在也見了。我已經16歲了,不是2歲。如果你想對我補償母愛,我已經不需要了。還有別的事嗎?」
莊月如摀住嘴痛哭,為了今天的這次會面,她設想了太多,但是到臨頭她才發現,設想再多在陸關清根本不願意和她接觸的事實面前,什麼都是沒用的。
「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上課。」
留下一句,陸關清走了。他不想知道這個女人來找他的真正用意,是後悔了還是別的什麼都與他無關。如果說在此之前他還糾結過如果見到這個女人他應該怎麼反應,而在真正見到之後,連他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平靜,是真的平靜,不是賭氣。在她丟下自己並且十幾年都沒有再出現過之後,他與她的母子情也就已經斷了。
滿九說修真之人要講因果,那個女人生下了他,又拋棄了他,是那個女人親手切斷了他們之間的母子親情,那他與那個女人之間也就不再存在所謂的因果。既然沒有了因果牽扯,他又怎麼會為那個女人攪亂自己的心神?
陸關清停下了腳步,當這些念頭在他的心裡一一滑過,他的耳邊彷彿聽到了「咔」的一聲,有什麼在自己的心裡驟然炸開。陸關清迅速推開身邊一間辦公室的門,裡面沒有人,他反鎖了門就地而坐,就這樣直接入定了。
接到陸關清的電話,唐松月很是驚訝。等陸關清說明這通電話的來意,唐松月斂下剛放完鞭炮被帶出的愉悅,說:「只要陸叔叔不反對,我親自去接你。」
陸關清又說了些什麼,唐松月掛了電話。邢家弼立刻問:「出什麼事了?」
唐松月:「這裡不好說,我先等陸叔叔的電話。」
邢家弼不問了。
唐松月原本還要繼續挑,不過現在也沒了心情。周宗開車過來,把已經開出來的8塊玉石裝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