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二郎甩了甩腦袋,叫來呂虎代筆。
等呂虎洋洋灑灑寫好信,趙二郎看過後就一併封了交給他,「讓令兵送去幷州,記住,把信交給北宮將軍。」
呂虎表示明白。
趙二郎開心了,躺在榻上翹起一條腿搖呀搖,等呂虎回來後道:「這件事先不告訴阿姐和姐夫,等我拿到了那個大銅球,我就送給他們做禮物,就當是我的年禮了。」
呂虎道:「二郎,再有兩日就是年了,信怕是還未送到晉陽呢。」
趙二郎道:「這有什麼,十五之前都是年,只要十五之前有回信就行。」
他嘆息道:「年禮真是太難選了,我看那些東西阿姐和姐夫都不喜歡。」
呂虎笑:「您是因為沒錢買貴重的禮物吧?」
趙二郎哼哼著沒說話,問道:「阿姐他們呢?」
「女郎和傅郎君走了,應當是去對面的傅宅了。」
趙含章正在對面的傅宅和弘農公主喝茶呢,順道和她說了宮宴的事。
弘農公主欣然同意前往。
趁著弘農公主去更衣的空隙,傅宣走了過來,找到趙含章道:「三娘,我近年來身體不適,人也越發的容易犯糊塗,故想正式辭去御史之職,我聽人說,你同意了許多人請辭的摺子,那我這……」
趙含章笑道:「父親,那些人請辭是因流落各處,暫時回不來洛陽,我也不好勉強,但父親現在已在洛陽,為何不肯為國效力呢?」
傅宣嘆息道:「我是有心而無力啊,你看我這樣子,像是能外出巡查,行御史之責的樣子嗎?」
「原來父親是不想外出啊,這簡單,太學缺一博士,我聽庭涵說您極愛讀書,不如去太學裡教授學生上課如何?」趙含章鼓動道:「太學裡別的不多,就書籍和向學之人最多,父親在那裡不僅可以看書,還能找到同好探究書中之意,豈不美哉?」
傅宣張了張嘴巴,但他在家裡也能看書啊。
他不想出門。
他一瞬間找到了理由,正待拒絕,就看到弘農公主站在門邊冷冷地看著他。
傅宣立即應道:「好,我就去太學。」
要是不去太學,弘農公主怕是不容他辭官,還會逼他去御史臺,甚至可能讓他做更多的事,比如在朝中為小皇子爭取權利之類的。
傅宣忙不迭的應下,生怕弘農公主插嘴,趙含章反悔的樣子。
趙含章和傅庭涵默默地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弘農公主,很識趣的把話題轉移開,「說起來這幾日洛陽的雪景不錯,父親和母親可有想過去賞雪?聽聞城外有一梅林,是石崇等人圈地自種,梅樹很多年了,早年劉聰攻打洛陽時一把火燒了梅林,但沒想到,老樹不死,轉過年,春風一吹就又長新葉活了過來,聽說梅花開得很好。」
弘農公主淡淡的道:「聽說那梅林中的花被洛陽各個學堂和太學裡的學生薅得差不多了,前日你們婚禮都灑在了你們身上。」
「啊?」原來那些梅花是從那裡薅的,難怪有這麼多。
傅庭涵有些尷尬,趙含章卻是面色如常,微微驚訝後就順勢換了理由,「那此時賞梅就更有意境了,老樹落花,白雪相映,待過了除夕我便去為母親獵一隻鹿來,您可以帶上鹿肉,一邊烤肉,一邊賞雪,豈不美哉?」
弘農公主:……賞雪就賞雪,為什麼要烤肉?
趙含章認為,既要賞雪,怎能不烤肉?
既要烤肉,又怎麼能少了鹿肉,少了打獵呢?
她已經計劃上了,和傅庭涵騎馬回家時道:「初三我們去打獵,初四就去賞雪,郭璞不是說了嗎,初一至初五都會有零星小雪,雪掛枝頭,一定好看。」
傅庭涵點頭,然後倆人回到家中就收穫了兩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