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下打量周顗,覺得他太邋遢,於是道:「你不必想了,我們將軍眼光高著呢,一般人看不上。」
周顗:……他是很一般,可他侄女好看啊,還賢慧淑良。
祖逖坐第三趟船上岸,他一到,王導和劉隗都迎上前去,周顗只遠遠的看了他們一眼便和圍著他們計程車兵說了一聲要回城,士兵打量過他後就讓開放行了。
從岸邊往建康城去五里,每十步便有一個趙家軍士兵把守,來往的人只能走官道,而不能踏野而過,否則視為挑釁。
周顗坐上牛車,又回頭看了一眼井然有序的岸邊,和隨從道:「去把仲智叫回來,我給敏娘找了個好夫婿。」
雖有百艘船來回運輸士兵和武器,依舊到傍晚才完成渡江,很多士族和百姓也跟著站在江邊看了半天。
等所有人渡過長江,岸邊都站滿了士兵。
琅琊王聽說後立即從病榻上坐起來,連忙招來劉隗問,「一共有多少人?是誰領兵?」
劉隗道:「共有二十萬人,祖逖領兵,聽聞趙含章封他為徵南大元帥,趙申、趙駒、米策等人為將,除渡江的這二十萬大軍外,江對岸還有二十萬大軍候命,另有十萬大軍在弋陽郡待命,再加上荊州的十萬大軍,以及各後勤人員,估摸得有七十萬大軍。」
琅琊王后背都濕透了,後怕不已,「七十萬大軍已都逼近江南,而我們一點訊息都沒收到,若是我不歸附,豈不是……」
劉隗低聲道:「腹背受敵……」
只怕王敦還沒死,他們這些人就先死了。
琅琊王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恐懼,問道:「祖元帥現住在何處?」
「他不願進城來,而是和大軍一起駐紮在城外,言說明日進城拜見大王,」劉隗頓了頓後道:「他要帶大軍入城,王刺史沒有反對。」
琅琊王苦笑,他都帶了二十萬大軍過來,不答應還能怎麼辦呢?
「讓他進來吧,你招待好他,他應該在此處停留不久,王敦已經逼近建康,」琅琊王說到這裡一頓,心裡莫名的暢快起來,「他自以為自己快人一步,卻不知道趙含章比他還快,有千里傳音那樣的利器在,誰能鬥得過她?王敦此時肯定還不知道趙家軍渡江的事。」
他真想親眼看看王敦收到訊息後的表情啊。
這就是典型的,只要敵人不好過,自己就開心。
劉隗默默地看著琅琊王沒說話,忍不住腹誹,難怪專門找他進來說話,而不找已經摒棄前嫌的王導,原來是不好當著人家堂弟的面幸災樂禍啊。
王敦留在建康城中的細作腦子都懵掉了,他們跑到江邊看了一會兒,見江北過來的將軍們和王導劉隗相談甚歡,這才反應過來,琅琊王歸附趙含章了,他獻出了江南。
細作們心神震動,急忙退走,然後找到馬便快馬朝合肥去,他們得趕緊把這個不訊息傳遞給將軍知道。
他們沒發現,登岸的將士悄無聲息的減少了兩千人,趙實在派人快速接管河岸之後,祖逖一登岸,他就悄悄退開,走到正在搭建的營地裡。
副將吳孝已經準備好,跑過來道:「兩千人已經點齊,還有兩千馬。」
別小看了這兩千馬,趙實帶走這兩千馬,就要走了大軍三分之一的戰馬。
趙實道:「每人只帶三天口糧,即刻啟程。」
「是!」
趙實沒有再去見祖逖,拎上自己的包袱,揣上劉琨帶來的那封手令就帶領兩千兵馬悄無聲息的離開。
兵貴神速,祖逖大張旗鼓的渡江,琅琊王歸附的事已經瞞不住,他自然不會讓大軍失去這個先機,所以渡江之前就已經做好安排,讓趙實一過江就立即點齊兵馬,帶一支隊伍前往廬江方向,一路上只攻打王敦的軍隊,不必鎮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