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庭涵一臉的迷茫,直等到她走到門口,他看到自己的手臂才明白過來,不由疑惑,「這個時代的習俗不是放浪形骸嗎?」
趙含章回頭,好笑道:「喜歡袒胸露腹,滿院子裸奔計程車族只是少數,雖然他們被推崇,但大多數人還是衣冠整齊,你看我手底下的人誰敢放浪形骸?」
就是趙銘,最多也是踢掉鞋子,翹著腳丫子倚在欄杆上喝酒。
傅庭涵一聽,伸手又拉了一下衣襟。
趙含章見了哈哈大笑起來,走出門去。
傅安正巧抱著一個小箱子回來,身後跟著四個親兵抬著兩口箱子,看到趙含章,他瞪大了眼睛,連忙道:「女郎,我們郎君正在沐浴……」
趙含章揮揮手道:「還沒呢,正吃東西,你快去服侍他洗頭吧。」
傅安鬆了一口氣,連忙進內,傅庭涵正站在桌子邊喝水,偏頭和他道:「你找一套素淡一點的衣裳……」
傅安:「您不是要穿鮮亮的嗎?」
「我改主意了,就照平常穿的,素淡一點的就行。」
傅安一頭霧水的應下,注意到他們家郎君耳朵尖都紅透了,當即什麼都不問了,默默地去整理行李。
自王氏到洛陽後,家裡就沒再缺過肉,於是趙含章把自己能記得住的菜方子都寫了下來,當然了,絕大部分菜她是記不住細節的,可她能記住個大概做法,剩下的交給廚娘去琢磨就是。
他們就是做壞了,她也覺得很好吃,最多不是自己曾經吃過的味道罷了,但成就另一種美食也不錯啊。
今天吃的是羊蠍子。
等傅庭涵洗漱好,又把頭髮弄乾,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。
王氏特意給他夾了一節羊蠍子,「我不知你今日便能進京,還以為要到明日呢,不然燉久一些,小火慢燉一個上午,那才香呢,你嘗一嘗,這是三娘想出來的吃法,雖不太文雅,但是真好吃。」
王氏當然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啃骨頭,還有下人呢,他們會給她將肉分出來,她就負責吃。
趙含章看得目瞪口呆,半晌後搖頭輕嘆,唉,她娘還是有包袱啊。
想想前幾天,只有他們母子三個的時候,她把下人們遣出去,門一關,不也擼起袖子和他們啃得很香嗎?
除了羊蠍子,餐桌上還有許多以羊為主題的菜,這也是傅庭涵幾個月來吃得最好的一次,他在海邊……盡吃海鮮了,現在是看到海鮮就覺得眼暈。
吃到一半,傅庭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,「二郎呢?」
王氏這才想起她還有一個兒子呢,連忙問青姑,「廚房可留有給二郎的飯菜?」
青姑一邊給她剔肉一邊笑道:「娘子放心,留了的。」
王氏這才鬆了一口氣,和傅庭涵笑道:「他還沒下衙呢,我們先吃,不用等他。」
說罷看了對面的趙含章一眼,道:「他近來忙得很,每日都要很晚才能回來,要不是家裡伙食比縣衙好,我看他是連家都不想回了。」
趙含章道:「娘放心,等他忙過這一陣就好了。」
傅庭涵問:「他在忙什麼?」
「那可多了,」趙含章給他數,「忙著和兵部組織相親活動,忙著搞洛陽的經濟建設,還要忙著維護洛陽的治安。」
「相親?」
「是啊,這段時間他一直搞這個,別說,成了不少對呢,上次他跟我說的,好像成了三百多對?」
王氏道:「到昨天為止,已經成了五百六十九對了。」
「阿孃你記得好清楚啊。」
「那是當然,」王氏道:「每一對成了的,我都要送他們一面梳妝鏡的,送出去多少我能不知道嗎?」
現在相親活動已經不僅侷限於洛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