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家軍是厲害,但戰損率依舊很高,而且他們日常也需要訓練,相當於他們放在家庭上的時間很少。
寡婦們還是要自己拉犁種地,操持家務,最多是多了一份軍餉養家。
可丈夫一旦戰死,她們又要變成寡婦,且又多了一個家庭的負擔在她們身上,這對她們來說壓力太大了。
趙含章卻揮手道:「過日子不能只想著難處,這樣好事也會變成壞事,我的意思是讓他們試試,將來真戰死沙場,我趙含章也不會棄軍屬於不顧,我會盡己所能的幫她們的。」
感情什麼的,先撇到一邊,她現在缺人,缺勞動力,但最缺的是將現有勞動力組合在一起的方法。
現在百姓們的確比之前更有活力,更有夢想,但這還不夠。
生活的重擔依舊壓得他們氣喘吁吁,生活有奔頭,但不美滿。
如果說現在掛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隻肥美的雞腿,大家都眼饞的朝它努力,那麼,她希望在他們面前掛上一整隻雞,讓他們更高興,更努力,到最後收穫的也更多。
而結婚,繁衍子嗣是最有效,也最直接的一個方法。
趙含章對趙正道:「你做個統計,將洛陽內外適齡的獨身女子統計出來給我,要儘快。」
趙正張了張嘴,這一刻,他無比想念傅庭涵,這麼多資料,他要做多久才能做出來?
他看向趙二郎。
趙二郎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。
趙含章沒管倆人了,和趙二郎道:「你管好此地的防衛,也和趙正學一學查驗的事,統計好賦稅。」
趙二郎應下,等趙含章一走就和趙正道:「我去管士兵,你來管這些官吏吧。」
趙正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,想到趙含章才佈置下來的任務,拉上他就走,「我讓人回縣衙去搬檔案,一會兒你跟我統計適齡單身女青年。」
趙二郎驚恐,「我,我不認字啊……」
「學!」趙正道:「你少找藉口,你只是認不全字而已,我都問過了,你現在認識的字也有八十多個了,其他的且不說,數字你總認得吧,慣常用的字,筆畫不多的你也都認識,你才是縣令,這本是你的活。」
趙正拉著他就上城樓,說什麼也不放。
趙含章回到趙宅,一進門她就驚了一下,大門外有燈籠也就算了,院子裡竟然也亮著燈。
她走到路燈底下抬頭看,驚嘆道:「我們家竟然有油點路燈了?」
聽到動靜迎出來的成伯腳步一頓,心中難受,「女郎,這是夫人讓點的。」
成伯淚眼汪汪道:「夫人說,總不能讓女郎和郎君摸著黑回家,那樣辛苦了一天回來,連一盞燈也沒有,心裡該多寂寥啊。」
趙含章也淚眼汪汪,和成伯道:「我很是感動,但大可不必,我眼睛好得很,可以黑夜視物,何況這月光也好,我不覺得孤獨。」
「倒是這燈點的我有點心疼,」趙含章道:「成伯,要不還是把燈給滅了吧。」
燈油貴啊
成伯猶豫:「可郎君還沒回來呢。」
「您放心,二郎更不會有寂寥孤獨的時候,他還沒長出這根神經來,您只管把燈滅了,」見成伯還在猶豫,趙含章就道:「何況,他今晚也不會回來。」
「啊,郎君今晚不回?這,夫人剛到,郎君怎麼也得回來請安吧?」
「明天就能回了,城門外還有很多車馬貨品呢,外頭盜匪多,膽子又大,誰也不能保證城外就安全,他作為洛陽縣縣令,又是將軍,理應帶兵保護,所以今晚回不了。」
成伯嘀咕:「這也太辛苦了……」
雖然不捨,但他還是吩咐人將樹上掛著的燈籠給滅了。
趙含章沒去洗漱,而是先跑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