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記得他鑽狗洞逃學的經歷。
趙廈正要說話,身體被人大力的撥開,一行人分開正在排隊的人,攔出好大一條道來。
趙廈大怒,回頭正要發火,便看到七叔祖寒著一張臉走上前來,他立時不敢說話了,低著頭縮到一旁看熱鬧。
趙正看到祖父,立即起身,行禮道:「祖父,您怎麼過來了,有事叫家中管事來辦就是。」
趙瑚對上孫子臉色好看了點兒,但依舊哼了一聲,他直接坐到趙正的位置上,因他坐的是椅子,還有些不習慣的挪了挪身體。
「家中的管事不是被你們父子倆扣下了嗎?我已無用之人,自然不得不來了。」趙瑚越說越氣,問道:「你阿父呢,讓他出來見我。」
趙正連忙道:「阿父進宮面見陛下和大將軍了。」
「著人去催一催他,讓他趕緊回來。」
趙正沒動,笑道:「祖父有事不如告知孫兒,如今朝廷遷回洛陽,事情繁多,阿父怕要在宮裡待到日落。」
趙瑚一聽,氣得拍桌子,「他這是故意躲著我!」
「行,與你說也可以,你給我一個手令,把家中的管事都給放了,」又道:「還有,我要買內城西坊的房屋,你讓主簿與我辦理。」
趙正道:「祖父不疼孫兒了嗎?為何要陷孫兒於不忠不義呢?」
趙瑚張大了嘴巴,「我怎麼陷你不忠不義了?」
趙正落淚道:「大將軍管理百官如同治軍,甚是嚴格,旬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刊登因徇私枉法而被問罪的官員,祖父讓我私放罪犯,這便是不忠;房屋買賣皆有律法,內城那片被燒毀的房屋早在兩年前大將軍便有過命令,不許官府私賣,怎麼處置須得經過她的同意,祖父越過大將軍讓我私辦此事,不是陷孫兒於不義嗎?」
他話鋒一轉道:「但祖父是長輩,您開了口,孫兒卻鐵面無私的拒絕,若是氣壞了您,是為不孝,孫兒一下便成了不忠不義不孝之人。」
趙瑚心一梗,見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去看趙正,立即呸呸兩聲,羞惱道:「胡說什麼,你從小讀書,仁義禮智樣樣齊全,忠孝自然也不缺。」
他起身,臉色因為惱怒羞愧而紅紫,他道:「此事不與你相干,你既不能做主,我去找可以做主的人。」
趙瑚氣呼呼的往外走。
趙含章遷徙帶來了許多人,要辦的事就多,縣衙裡熱鬧得很,光是落戶就站滿了縣衙外的空地,趙瑚站在縣衙大門前,聽著這嘈雜的聲音,不由越發氣悶,他坐上馬車思考了一下,覺得以趙程的為人,想要他徇私基本不可能,那就只能找……趙含章了。
趙瑚磨了磨牙,他是真不想去找趙含章。
雖然趙含章有可能會徇私情高抬一手,但她那一手很貴。
趙瑚做了一下心理建設,撩開簾子看熱鬧的洛陽城大街。
這一次朝廷回遷洛陽,不僅給洛陽帶來了大量的人口,還讓洛陽的精神面貌整個往上提振了。
如今街上到處是熱鬧的叫賣聲,還有新來的人口購置生活所需的東西,洛陽城的消費刷的一下往上拔高了。
趙瑚相信,這種消費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,且接下來,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回歸洛陽城。
這些人裡不僅會有流亡在外的普通百姓,小商人,小地主,工匠,還會有大士族,門閥地位高的世家……
趙含章夙來吝嗇,他可不覺得那些世家回來了,她會把那些燒毀的房屋還給他們。
這種房屋燒毀,只剩下地塊的,還不趁機收回國有賺一筆。
那可是內城呢,緊靠著皇城,將來必定是有價無市的地方。
這麼想著,趙瑚咬了咬牙,道:「去皇宮。」
趙瑚沒有官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