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賓但笑不語。
石勒就思考起來,也不是不可以,文治他比不上那些讀書人,但打仗還是可以的,焉知他不能做個尚書太尉之類的?
石勒想到此處心頭火熱起來,若能為盛世太尉,他也算不白來世間這一遭了吧?
想到他與司馬家間的仇恨,石勒眼中燃著火光,不錯,把司馬家的江山搶過來,哼,還真以為這天下是誰都能坐的?
要是司馬家都配在這個位置上,那阿貓阿狗都可以上位了,就應該讓趙含章反了它!
石勒立刻順著改變目標,他要鼓動趙含章造反,他要做太尉,要做名臣!
不過,當下他還是得有自己的勢力,於是和張賓道:「將羯人遷徙到幽州來,我們先經營好幽州,哼,拓跋猗盧想要據代郡望幽州和幷州,卻不知趙含章早防著他了,他們這兄妹情連我們的君臣之情都不如。」
張賓也表示認同,「趙將軍更信任主公。」
石勒自得起來。
他比不上北宮純,難道還比不上拓跋猗盧這個半路出現的兄長嗎?
趙含章正在和她的半路兄長寒暄,拓跋猗盧問她,「越石呢?」
趙含章笑道:「二兄去徐州上任了。」
她當然不可能把人都留在狐奴縣了,劉聰一死,該回撤的回撤,越多的人留在北方,消耗的糧草越多,她在狐奴縣的這半個月就是安排北地事宜的,劉琨帶著一隊親兵和任命書直往徐州去了,季平帶兩萬兵馬落後一步。
北宮純則和令狐盛去晉陽上任,他會把劉琨的父母家人送到徐州去與他團聚。
拓跋猗盧:「……侄子劉遵還在代郡,越石怎能不與他作別呢?」
趙含章不在意道:「伯父亦是父,在劉遵侄兒心裡,大兄和二兄是一樣的,他有大兄照顧,二兄也放心。」
又道:「大兄要是不放心,讓劉遵侄兒去徐州找二兄就是,我願派一隊親兵隨從。」
拓跋猗盧就不說話了。
劉遵是劉琨給拓跋猗盧的人質,去年就被派到了代郡,輕易不能離開。
劉琨人在晉陽,這個質子便很有用,而現在他跑去徐州當刺史,距離代郡上千裡,這個人質還有什麼作用?
威脅八竿子打不著的北宮純嗎?
拓跋猗盧覺得自己有些生氣。
他覺得他被騙了,他出了這麼多兵馬跟隨趙含章折騰,結果他只是得了一個改郡為國和封世子的好處,她把劉琨調走,他從前的佈置全白費了,連手上的人質都成了廢棋。
趙含章似乎未曾察覺,拎著酒給他倒了一碗後笑道:「大兄得了許多金銀回去,不知可想好怎麼花了?」
拓跋猗盧才想起來,他這次後半段是被僱傭,趙含章可是承諾給他不少金銀的,他臉色好看了些,問道:「三妹有什麼建議?」
趙含章就向他推薦精美的琉璃製品,綢緞絲絹,瓷器等美器華服,全部都來自於中原。
拓跋猗盧都想要,但他更想要的是趙氏武器。
趙含章臉上表情不變,眉宇間卻帶了絲鋒利,她笑道:「兄長也知道,趙家軍幾十萬數,尚不能自足,所以趙氏武器從不外售。」
拓跋猗盧臉色不太好看。
「不過,」趙含章笑道:「若是兄長開口,我便是再難也會挪出一些來,不知兄長想要什麼武器,各要多少數?」
拓跋猗盧臉色這才好轉,想了想道:「我要五千馬刀,五千長刀和五千長槍。」
趙含章沖他揚起笑臉,然後拒絕了他,表示產量有限,這三樣她都只能出售一千。
拓跋猗盧皺皺眉,和趙含章道:「你我兄妹就不必客套了,直說吧,每樣兩千數,你可能給?」
趙含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