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錢花光了,家人卻也到了跟前,他們這才驚覺囊中羞澀。
唉,早知道以前就不這麼揮霍了。
因為有家人在側,他們也開始琢磨起賺錢的事來。
作為士兵,他們公認的合法賺錢方式只有兩種,一種是上頭髮的軍餉,這一種不用想了,使君那麼難,養他們都成問題,更不要說發軍餉了;
還有一種就是打仗!
打仗就可以搶到東西,還能搜刮死人和俘虜身上的東西。
將家人安頓下,將他們帶來的行李都弄出來擺好,這會兒將士們發現了,他們家有點兒寒磣啊,最主要的是,家裡米缸都是空的。
於是有人去北宮純身邊晃蕩,「將軍,使君不僅對我們有救命之恩,還有知遇之恩,要不是她把我們從長安帶出來,我們這會兒說不定還在長安受苦呢。」
北宮純:明明是他把他們從長安帶出來的,不過的確是趙含章派了人去請他們。
「現在還如此費力的將我們家人遷來洛陽團聚,如此大恩,我們更應該回報。」
「對,將軍,我們願為將軍和使君肝腦塗地。」
北宮純打斷他們的激情發言,問道:「說吧,你們想幹嘛?」
「將軍,現在洛陽都是使君在管,周圍的那幾個縣也多依附洛陽,只是因為沒有皇帝的旨意,所以才這樣不明不白的僵持著,要我說,不如出兵,將還未收服的那幾個縣都收到手下,重新指派縣令,河南郡就應該在使君手上。」
「不錯,只有將整個河南郡收攏在手中,洛陽才能安全。」
北宮純:「……你們這是吃了鹿血嗎?」
他道:「此事自有使君和汲先生他們去操心,我們只管操練士兵,等待命令就行。」
他頓了頓後道:「陛下才剛剛遷都鄆城,使君收了兩個沒縣令的縣已經夠引人口舌是非了,就算那什麼,也不可能現在動手,所以把你們的心思都收起來。」
谷城和新安都沒縣令,谷城更是成了空城,所以趙含章直接指派縣令,又派兵駐守,鄆城那邊雖然不滿,卻也不會太強硬。
但趙含章要是不經皇帝同意,直接收了整個河南郡就不一樣了。
聽說皇帝讓人給長安的傅祗送了一些錢糧,就是想他發展起來牽制趙含章呢。
其實西涼軍的將士們一直不太能理解皇帝和傅祗,傅祗的孫子傅庭涵就在洛陽,誰不知道他和趙含章一條心,是她的左右手啊,皇帝怎麼能還那麼信任傅祗呢?
傅祗也是,自個的親孫子都不幫,反而去幫皇帝,真是不理解。
幾人心中失望,便知道找苟晞的麻煩,去他那裡搶地盤也不行了,「那我們出兵幷州?要不把上黨南邊的幾個村鎮搶過來吧,現在是夏收時候,去搶,還能搶到今年新出的麥子呢。」
北宮純心動了,然後認真的思考起來,「待我去請示使君。」
也有人去黃安和左都那裡晃悠。
在黃安身邊晃悠的人和他道:「黃副將,我們也知道將軍難過,這安家費肯定是沒有了,那我們也不能讓家裡人跟著吃糠咽菜不是,不如趁著現在士氣高漲,我們去找匈奴和鮮卑打一仗吧。」
找左都的人則是跟他關係比較好的參將和下屬,「我聽你的人說,你們今天發現了一個匪窩,那裡面的人都很肥呀。」
左都知道他們想說什麼,西涼軍日子最艱難的時候,他們也去打劫過土匪,哦,是剿匪。
他道:「別想了,將軍說那是趙二將軍的地盤,就是要打,那也得和趙二將軍打過招呼。」
「趙二將軍四處找人練兵,不僅新安一帶,連洛陽野外散落的小匪賊都被他剿了不少,他要是注意到孩兒嶺,那還有我們出手的機會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