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:「可惜兩位使君未能見上面,不然兩位一定會成為朋友。」
他認為,張軌和趙含章的舉措大致相同,且對方成績斐然,倆人可以互相學習。
趙含章是見不到張軌,可不代表她不能和他成為朋友。
等送走北宮純等人,她就開始細細地琢磨起給張軌的回信。
在知道西涼的情況後,趙含章更想要與張軌合作了。
她現在能力有限,但依舊希望能夠儲存下更多的百姓。
張軌拆開信,慢悠悠的看起來。
片刻後他微微坐直了身體,目中閃著淚光,眼睛越來越亮。
他站起來,在屋中踱步片刻,又將信拿出來重讀一遍。
張軌雖然一直擁護朝廷的統治,但其實心裡不是很有自信。
他好害怕,害怕哪天一覺醒來發現皇帝又換人了,還換成外姓。
到時候肯定會天下大亂,到了那一刻,西涼是從是反呢?
他一直很孤單,可這一刻,他感覺找到了同路人。
張軌顧不得夜深,立即招來親信,和他們道:「我決定從敦煌郡到長安一路修建驛站,派兵駐守,以保證從中州來的商隊安全。」
治中張閬大驚,連忙問道:「使君為何突然如此耗費?」
張軌道:「豫州的趙含章,實一良臣,我決定與她打通中州到西涼的商道,互通有無。」
「之前使君不是已經答應趙使,現在長安到西涼自有商道,已夠使用,這麼長的商道都派兵駐守,耗費巨大呀。」
張軌就嘆息道:「中原塗炭,許多百姓都離開了中州,想要往西涼來,我聽人說長安和洛陽都鬧了饑荒,總不能眼見著百姓饑寒而死。」
他道:「所以我決定從武威分出一部分來置武興郡,再分西平郡為晉興郡以收攏流民。」
張閬等人面面相覷,「這……要置兩郡收留難民,主公這是要收攏多少難民呀?」
張軌一臉嚴肅道:「盡己所能。」
「可是糧食……」
「趙郡公說她會幫我,只要我願意,她會派人送一批糧食來,除此外還有武器,以強吾軍,以防鮮卑來犯。」
張閬一臉懷疑,「趙含章竟這麼好?她願意白出糧食替我們養人?」
這人留在西涼,可就是他們西涼的人了。
張軌就嘆息道:「她不過是與我一樣,想要天下太平,百姓安居,哪裡顧得了那些利益紛爭?」
親信們沉默,不由心折,「能讓北宮將軍心甘情願留在洛陽的人,的確不會是奸惡之輩。」
眾人預設了張軌的決定。
張軌想到北宮純,還有些心痛,他沒能將人帶回來,對這些出去的西涼將士,他其實是愧疚的。
所以黃安帶著人回來接軍眷,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。
「明日派人去請趙使,我要親見他。」
「是。」
趙含章覺得以張軌的為人,他一定會答應她的提議,大量接收從中州過去的難民。
於是她開始扒拉自己的錢。
越算,她越心疼。
對於她的資產,傅庭涵比她還要熟悉,公的私的,他雖然不管帳,卻偶爾會幫她算,以盯著不讓人浪費。
尤其高誨第一次帶回了交易的金銀珠寶。
見她皺著臉,一臉的心疼頭痛,就問道:「後悔要送張軌糧食了?」
「倒不至於後悔,就是痛,」趙含章道:「心痛。」
傅庭涵笑了笑道:「你現在都吃不飽穿不暖呢,怎麼想到給他糧食?」
「沒有辦法,西涼雖然手握河西走廊,但佔地極廣,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,」趙含章道:「要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