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越親自把王彌的屍首拖下去,這位名噪一時的青州豪傑大流氓一定沒想到,他上躥下跳十幾年,最後不是死在劉淵苟晞等人手中,而是死在趙含章手裡。
晉臣親眼看著趙含章殺人—平亂,不由沉默,一時屋內平靜,無人說話。
趙含章請皇帝出去看火勢。
天就快要亮了,而此時火勢頗大,雖然有趙家軍和王彌的大軍一起潑水,但依舊難控火勢。
皇帝和大臣們終於轉移開注意力,著急起來,「這火控不住啊。」
「所以請陛下移動城東,暫時避開火勢。」
傅祗道:「外面有一半是王彌的大軍,一旦我們出去,訊息洩漏,恐怕會亂中生亂。」
趙含章:「那請陛下派出宮中侍衛和奴僕一起滅火。」
「這……」皇帝不由看向傅祗。
這宮裡,侍衛和內侍宮女一起加起來還有一萬多人呢,而宮城裡有一條河可以取水。
趙含章道:「請陛下早做決斷。」
趙含章沒有越過他直接拿主意,而是讓他拿主意,這卻是他沒想到的。
皇帝頓了一下後道:「好,讓他們出去滅火。」
於是,除了工部內外的這些人外,宮裡的其他侍衛和宮女內侍都被調出去滅火,之所以不讓工部這裡的人外出,是為以防王彌身死的訊息洩漏。
現在傳話下令都是趙含章的人在跑腿。
眾臣見狀,哪怕心中忐忑不安,也不敢明著說出來,畢竟剛才的一幕太過兇殘,她主動請王彌為盟友,結果就一句話的功夫就劃了人脖子。
大家安靜地在工部裡等待訊息。
宮門開啟,侍衛和宮女內侍們拎著木桶,木盆等盛了水送出去,曾越就混在人群中,提著一個袋子出宮,找到馬,帶著一隊護衛就追去西城。
傅庭涵問工部的官員,「這裡可有京城的圖紙?」
工部的官員看了一眼趙含章,見她挑眉,立即低下頭去道:「有。」
「我要京城的圖紙,包含房屋佈局的圖紙。」
那可是機密,非一般人能看的。
但在趙含章的注視下,工部官員還是乖乖去取了。
也是巧了,這圖紙除了京兆府外,也就他們工部有了。
傅庭涵將圖紙攤開,站在工部的二樓往外看,然後扭頭看了一眼沙漏,好一會兒後便招來親兵下令,「將橫四街的房屋拆了,就拆這兩棟,朱雀街拆五棟,這兒,還有這兒……」
現在光靠潑水是止不住火的,拆點房屋,設定防火帶才是最好的辦法。
他必須得趕在火勢蔓延前將這些房屋都拆了,所以還得計算蔓延的速度……
趙含章補充道:「點我們的兵馬,兵分五路,立即去!」
「是!」
天漸漸亮了,但洛陽的火勢依舊呈蓬勃之勢,明明加入了這麼多人,但還是沒能讓它減弱多少。
王壽領著王家軍往火裡倒水,火燒得他臉火辣辣的,心頭的火氣就怎麼也壓不住,扭頭看見有人竟往未曾燒到的房屋上澆水,氣得跑過去一腳將人踢倒:「你倒是會偷懶,火在這邊,你往哪兒倒呢,眼睛瞎了呀。」
「將軍,這是上面讓卑職這麼幹的,說已經燒著的房屋已然救不回來,火勢又大,難以靠近,所以往旁邊的房屋澆水,這樣火不易蔓延,火勢就能減弱,卑職看趙家軍和宮裡的人都這麼幹了。」
「上面的人?」王壽眯著眼睛問,「誰是你上面的人,我才是你上面的人,你到底聽誰的?」
「可我們將軍不是和趙家軍結盟了嗎,此令是趙家軍的親衛來傳的,將軍也在宮裡,所以……」
王壽眯了眯眼,這才想起來,「將軍進宮也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