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淵道:「用漢臣治國,只要朝中的漢臣足夠多,便可將現在走偏的道路扭過來。」
但現在朝中雖有漢臣,但還是以匈奴人居多,漢臣別說佔主導了,連和匈奴平分秋色都做不到。
劉淵既用漢臣,也戒備他們,但以現在國家的利益來算,用漢臣漢治,才能更快的讓國家強大起來,然後滅掉晉國,一統天下。
可惜,朝中除個別人和他有這個共識外,其他人都對漢人很不信任,也反對漢治,行事肆無忌憚,讓國內匈奴和其他族的矛盾重重。
劉淵思考許久,決定還是試一試,萬一就真的把趙含章給拉攏過來了呢?
他當即讓人準備一份厚禮,以劉乂的名義送去趙家軍大營。
趙含章正在拆劉乂送來的禮物,因為她送的是書,劉乂覺得自己不能送俗物,所以回送的也是一些文章和書。
黃金有價,知識無價,趙含章還真挺想知道現在漢國君臣的治國策略和想法,她總不能站到人家的朝堂上去聽,除了民間的聲音外,就只能看漢國大臣編撰的書籍和寫的文章了。
趙含章看得津津有味,為此還點上了油燈。
熬到半夜,迷迷糊糊抱著被子睡了,第二天天一亮繼續看,連槍都不去練了。
然後就又收到了平陽城送來的禮物。
曾越帶人將箱子搬到趙含章的營帳,讓趙含章退到一旁,他先試探的開了一下,沒發現有機關,這才一把掀開。
裡面是金銀珠寶,美玉綢緞。
曾越愣住了,不由扭頭看向趙含章。
趙含章上前,挑眉問道:「劉乂送的?」
「送來的人是這麼說的,但卑職見他們眼生,不是北海王身邊的侍衛,所以謹慎些。」
趙含章上前抓了幾串珍珠,珍珠圓潤,都是差不多大小,一條大概有八九十顆左右。
這時候的珍珠都是野生蚌所產,產量極低,所以價值比黃金還貴。
她對著陽光看了看,瑕疵極少,都是上品珍珠。
就這一箱金銀珠寶便夠她的十萬大軍半月的糧草了。
她一下握緊了手中的珍珠,道:「這不是劉乂送的,送禮的人沒留下話嗎?」
「他們說北海王欽服,知道刺史在這裡遠離洛陽,日子艱苦,所以送禮寬慰一下刺史,他們還想面見刺史,只是卑職不敢讓他們在大營多停留,怕他們發現異常,所以鬥膽拒絕了。」
要見趙含章就要到主帳來,就算做了佈置,也很有可能會被發現大營空虛,所以曾越就拒絕了。
趙含章點了點頭,問道:「沒有信?」
「沒有,只說刺史只要願意與漢國為友,這些東西應有盡有,享用不盡。」
趙含章忍不住一笑,「這話一聽就不是劉乂說的,這禮多半是劉淵送的,要麼就是漢國其他大臣或皇子送的。」
曾越皺眉,「要不要末將丟還平陽城?」
趙含章聞言看了他一眼,「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,這可都是錢啊!」
曾越一滯,道:「可他們說刺史和他們做朋友……」
趙含章點頭,「我們是朋友啊,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他們交朋友了。不然我為何要這麼費心費力的和劉乂來往?」
這個有點超越曾越的認知,他瞪大了雙眼,有些不可置信,「可,可他們是匈奴啊,我們和他們不是不死不休嗎?」
趙含章微抬下巴道:「他們侵略我們司州和豫州時,自然是不死不休的,但休戰時,我們要選擇性的敵視一些人,選擇性的團結一些人,最好從內部分化他們,我們再從外部統一他們。」
曾越聽得一愣一愣的,聽到後面的動靜,連忙回過頭去看站在門口的傅庭涵,虛心請教道:「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