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血止住一些,軍醫就將藥包開啟,開始幫她清理傷口。
主要是怕那箭上沾了不好的東西,所以要把一些血肉清理點,然後再上藥。
這樣一來,傷口就有些大,見他清理好了就要敷藥,傅庭涵攔住,心累地道:「不是讓你們練習過縫合之術嗎,先用線縫合,再上藥。」
「啊,這傷口也不是很大呀……是,這就上針線。」軍醫在傅庭涵的目光下立即拿出針和線來。
他們基本不會縫合箭傷,只有那種被刀劃拉了大口子,血止不住才會用縫合術。
畢竟這新學的醫術他們不太熟練,每每使用都需要很長的時間。
軍醫給趙含章縫合好,拿了金瘡藥就要撒上去,傅庭涵接過道:「我來吧。」
軍醫求之不得的退到一旁,趕忙下方子讓人去熬藥,他則低著頭站在一旁,不敢去看床上的倆人,哦不,是三人。
聽荷給傅庭涵打下手,倆人合力給趙含章包紮好傷口。
趙含章慢悠悠的抬手將嘴裡咬著的布條取下來,白著臉道:「我軍中的大夫醫術堪憂啊。」
軍醫:……
趙含章對聽荷道:「去,給範穎傳信,讓她在流民中招募大夫和學過醫的學徒,有一個算一個,別吝惜錢,把人給我籠絡住。」
又道:「軍醫人手還是不夠,不能總盼著從外面選人,我們自己也要培養人,這麼大一個口子你們都不習慣縫合,那平時得劃多大的口子才縫?」
她道:「學了新的醫術就得用上,不然多浪費?多招一些人,甭管男人女人都招,只要心細力氣大,都招進來,外傷的處理就是最先要學的。」
趙含章看了看連頭都不敢看她的軍醫,不由嘆氣的往後一仰看傅庭涵。
傅庭涵:「……這些事你別管了,好好休息,我會處理的。」
「我記得有個叫張盛的大夫……好吧,我不說了,」趙含章在傅庭涵的目光下老實的閉嘴,靠在他懷裡道:「此事就交給你,對了,汲先生呢?」
傅庭涵見她實在閒不下來,便讓人把藥端上來,給她灌下去後按在床上,「至少這半日你得休息,不能再理事,其餘的事我來做。」
傅庭涵扭頭吩咐聽荷,「你在這看著,不許她下床亂動。」
聽荷立即應下,「是。」
傅庭涵帶著軍醫離開。
趙含章老實的躺在床上,可卻睡不著。
肩膀還在痛,她感受著金瘡藥敷在傷口上那種火辣辣的痛,心裡卻不怎麼難受,她在復盤今日的戰鬥。
她沒想到劉聰比她這個現代人還無恥,竟然無視鬥將的規則轉身就跑,看來她還是不夠無恥啊,這樣不行。
她當時要是將槍投擲出去,不知道能不能傷到劉聰。
趙含章在心裡描摹了一下當時的經過,眼睛越來越亮,越想越覺得當時要是把槍投擲出去,一定能射死他。
她的槍頭可是鋼!
不過她的力氣夠嗎?
趙含章被子下的右手握了握,感受了一下身體的力量後微微搖頭,「不行,我還是得練力氣。」
「啊,女郎說什麼?」聽荷回過頭來問。
「沒什麼,」趙含章道:「我肚子餓了,你去要些吃的來給我。」
聽荷遲疑了一下後道:「女郎,您有傷口,不能吃發物。」
「我吃豬肉。」
聽荷道:「女郎,我不是看不起豬肉,而是現在行軍途中,我們也沒豬肉吃呀。」
「米策呢,他還沒到嗎?軍糧是他帶著的吧,我記得他隨軍帶有豬的。」
聽荷見她實在想吃,便起身出去問,許久才回來道:「米將軍的大軍說還得兩天才到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