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晞心中一動,終於想起至關重要的一點兒來,小皇帝派傅祗去長安招兵,待招到兵馬,他就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帝了。
苟晞目光一縮,當機立斷,「好!豫州有難,我們的確該援之。」
幕僚們沒想到苟晞這麼快就應下,雖然他們也有此傾向,但這也太快了。
不由面面相覷起來,一時沒說話。
沉著臉坐在矮桌之後,一直緊握著拳頭的傅庭涵微微放鬆了點兒,看向趙含章。
趙含章大受感動,連連拜謝。
苟晞嘴角翹了翹,見她臉上都是淚,便揮手道:「但出兵之事還需詳談,今日時間不早了,趙郡守不如先住下,我們明日再談。」
趙含章應下,從善如流的跟著人出去休息。
進了客房,聽荷立即去給她打來一盆熱水淨臉,趙二郎心疼的看著他姐姐,「阿姐,我給你擦眼淚。」
說罷撩起衣擺就要給她擦淚,沒辦法,他身上還穿著甲冑,袖子掏不出來。
趙含章嫌棄的拍掉他的手,傅庭涵伸過來一張帕子。
趙含章接過,先擦了擦臉上的灰和淚,等水端來了才洗臉,她問傅庭涵,「我剛才的表演如何?」
傅庭涵點頭,「很受感動。」
趙二郎看著一點兒看不見悲傷的姐姐,一臉懵。
趙含章將帕子擰乾後隨手晾在架子上,和傅庭涵道:「等傅祖父到了得和他說,要看緊手中的兵馬,可別被苟晞搶去了。」
傅庭涵:「你說趙氏願為他肝腦塗地的話是真是假……」
趙含章道:「當然是真的,我可不是騙人的人,不過趙氏也有風骨,雖可以為他肝腦塗地,前提是他做的是正義的事。」
她道:「像驅逐外敵這樣的事,我們趙氏會義不容辭的。」
傅庭涵忍不住笑了一聲,搖了搖頭後道:「你開心就好。」
趙含章當然開心了,能請動苟晞,那把劉淵的大軍趕出去就只是時間問題了。
趙二郎嘟嘟喃喃,「阿姐,這些話派使臣也能說,為何我們要親自過來?繞了那麼多路,費了這麼多時間,直接去打匈奴多好。」
「傻子,你以為打動他的是什麼?」趙含章道:「不是什麼他正直清廉,名聲很好,也不是我趙氏願意為他肝腦塗地,而是,我掌控的豫州願意站他這邊;還有,陛下開始有自己的勢力了,東海王在朝中已經失去了民心。」
大多數的話的確可藉由使臣的口說出來,但豫州可以聽苟晞驅使這樣的話,使臣說了沒用,他們也不會信。
只有她,只有她或是何刺史親自到苟晞面前承諾,這事兒才算作數。
苟晞不信任何刺史,而何刺史也拿不出將豫州交給苟晞的魄力,不然……
趙含章想到現在正飽受戰火波及的豫州百姓,笑容微淡,「我們明天去談作戰,庭涵與我同去,我們得為豫州百姓爭取更多的生機。」
傅庭涵點頭,「我知道怎麼做。」
劉淵還在找趙含章,發現總找不到她的蹤跡之後,他終於不再想著被她牽著鼻子走,但……要是抓不到人,他們的後方又總是被攻擊。
將士們前方打仗,脖子後面卻一直懸著一把刀,任誰也不能好好的打呀。
士氣大受打擊。
尤其趙含章幾次搶奪和毀去他們的糧草,這讓他們軍中有些缺糧。
於是想了想,劉淵只能咬牙下令,「就地徵集糧草,讓各軍自行想辦法。」
這是劉淵最不想看到的一幕,因為他還是想將漢人和匈奴一起管理,希望他們能夠親如一家,因此一直下令下面的軍隊不可過於劫掠。
當然,大家也很少聽就是了,其中搶奪百姓財物,殺人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