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好聽了勸,兩人把房間參觀一遍,規劃各種區域空間。
她對兩個廚房特別滿意,聞斯峘怕她說出什麼「兩個女兒一人一個」之類驚世駭俗的話,連忙推著她轉身出去:「只會加熱預製菜的人幹嘛關心這個?根本不是你的地盤。」
「哎呀你破戒了!」
「什麼?」
「這才三月!讓你不許碰我,你還推我!」
那麼較真……
「好好,」聞斯峘又用他那雙讓人難以拒絕的眼睛下蠱,「我這算不算『戴罪立功』……?」
寧好轉著眼睛環顧四周,第一個家,當然。
她想象中,他像個小男孩一樣懷著單純的熱切,忙碌地圍著她打轉,在她周圍壘砌石塊防風避雨,折沾著泥巴的花給她,埋頭苦幹要建築城堡,可能不得要領也可能事與願違,但怎麼可能苛責他?
他那樣的心思,溫柔得像綿軟雲層稀薄處篩下的雨,落一點在身上都心感愜意。
「嗯,」她也不是那麼不通人情,「那今天就準你得意忘形。」
「可以親一下嗎?」
「不行。」怎麼還得寸進尺起來。
有些人手不老實,說是「親一下」,會把衣服親掉。
「那我今晚回你家。」
「更不行。」
「收留我吧。我們在平城過年都能做室友,起碼晚上能夜聊,回來反而關係倒退,把我甩隔壁去。」實則他自己也沒強烈要求,本以為那個手術還是會有幾日恢復期,躲著怕寧好發現,解釋起來說不定又生猜忌,現在既然沒有,他趁機要求恢復席位。
寧好仰臉對上他的眼睛,眼裡有不忍和猶豫:「……那懲罰也太輕了。三個月不到輕飄飄就翻篇,你以後隨心所欲玩消失,讓我獨守空房啊。」
「誰說懲罰不繼續?我保證很老實,」他伸出三指發誓,低著聲,「我打地鋪。」
她靜靜地低頭,不想親信他,又想答應他。
正在這時,有個電話進來把僵局打斷,他賴在原地對手機鈴置若罔聞。
寧好扯扯他衣袖:「先接電話。」
他不爽地擰著眉,把手機掏出來瞥一眼,是聞家昌,為了寧好的長遠計劃,只好先走到一旁去接。
交涉了好一會兒,通話和微信齊上。
寧好在鬆軟的沙發裡躺著等他,結束通話電話他回她身邊,笑道:「沒正經事,聞家昌拉李承逸一起玩無人機,李承逸操作失誤,無人機撞在玻璃房頂上壞了。老爹很生氣,不讓他再玩,想叫我去霧凇院聯絡返廠修理。我說忙工作推辭了,不過看他心疼,讓他給機體拍幾張照發過來我先幫他聯絡。」說話間照片就發來了手機裡,「這不,來了。左前翼損壞得有點嚴重……」
寧好恢復了對外的那張冷靜從容臉,隨口閒談似的說:「他現在很器重你。」
聞斯峘一邊低頭輸入給對面的回覆,一邊笑著搖搖頭,語氣淡然:「這點生活瑣事,談不上『器重』。他只是過於強勢,很難容忍事態發展與他的期望相悖,誰沒達到要求都會被重罰,誰能解決困局都會叫來一用。他現在沒有當初我們聽見在書房有張有弛教導李承逸的耐心了。」
寧好認同他的觀點:「這病改變了他的心態。他很急迫地要復興雲上,身體不好被困住,李承逸又難當大任。」
「所以他不惜用給我股份來吸引你回歸……」
「股份?」寧好打斷。
「嗯,他給了我5。」他剛想起來這事。
寧好:「…………什麼時候的事?沒聽你說起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