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那麼努力,那麼拼命,不就是想活在趙含章的統治下嗎?
這是他們過不去,趙含章就過來找他們了?
學堂的學生出面勸說他們投降,表示,新到任的刺史王儀風曾是趙刺史麾下掾史,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,此次她能當刺史,也是因為趙刺史舉薦……
同時,王儀風一到任就和王澄大吵一架的事也傳遍了荊州。
躁動憤懣的荊州慢慢安靜下來,氣氛沒那麼緊張了,趙家軍領著荊州駐軍分成幾路,竟然真的勸降了叛軍。
而王儀風說到做到,招安的叛軍給他們分了一些口糧,讓他們回鄉耕種土地,家中已沒有土地的,她分給對方田地,減免了一部分賦稅,因今年受天災人禍,因此夏稅不需繳納。
不僅招安的叛軍流民可以減免賦稅,整個荊州都減免了,哪怕只是減了三成賦稅,對百姓們來說,也足夠了。
各地叛亂的態勢稍歇。
就連荊州的官員們都沒言語,倒是有人覺得這樣不好,哪有一叛亂就減免賦稅的,這豈不是收買百姓嗎?
將來他們若是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叛亂怎麼辦?
但想到王澄,心中覺得不妥的官員還是壓下了滿腹心思,算了,王澄還在江陵呢,王儀風可是王澄的親侄女,萬一他這邊一反對,王儀風被王澄帶的也不理政事,那就完蛋了。
王家在這方面有傳統,他們很害怕啊。
王儀風直接打著趙含章的旗號行事,帶來的三十個學生全部安插進刺史府和各郡縣中。
荊州很大,轄二十二個郡國,一郡國安插一個學生進去都去二十二個了,這一次叛亂可是死了、傷了、逃了不少縣令,甚至是郡守。
王儀風都重新選定人去擔任,這三十個學生根本就不夠用。
而且他們都只能從小做起,在刺史府中做書記員,在郡守府中做主簿,在縣衙裡做縣令縣丞這樣的小官小吏。
這也是王儀風的升遷之路。
趙含章說過,須得從小做起,方知百姓之苦,百姓之需。
像王澄這樣直接天降刺史,那真的是心裡只有自己,不知百姓疾苦。
所有從學堂裡出來的學生也深深牢記這一點,在荊州叛亂漸平後領了官職去往各處上任。
一直被堵在武昌和江夏的商旅等也終於能夠離開。
春小麥收割完,種下耐旱的大豆等作物,夏至也快到了,趙含章開始準備禮物去鄆城。
給皇帝帶禮,那自然是錢最受對方喜歡了,畢竟皇帝不富裕。
所以趙含章讓人帶上一筐又一筐的錢,全是新錢。
一年多的時間,趙含章的新錢已經擠進蜀地、荊州和江南的市場,就連兗州,也有不少新錢。
主要是朝廷只要張口和趙含章要錢糧,其中的錢,趙含章必送新錢。
哪怕新錢比舊錢輕,朝廷為了維持開銷,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同樣重量的錢花,加上趙銘和汲淵的運作,世上的人都知道,趙氏新錢雖比舊錢輕,但價值是一樣的。
這一次,趙含章又送新錢。
當然,這些新錢不是隨便鑄造就能用的,錢得賦以價值,趙含章新麥剛收,就拿出去換了新錢。
哦,交易給了工部,私轉公,最後虧的是趙含章自己。
東西都裝到了車上,趙含章才嘆氣,「為何給陛下送禮要我自己掏腰包?」
趙銘面無表情的道:「不是你說的要遏制此風,公中不得給權貴上峰送禮嗎?要我說,你就不該送禮,空著手去多好?」
第766章 金佛(恭迎陌顏)
趙含章嘆氣道:「我臉皮還不夠厚啊,畢竟才得了一州,總要回報些好處才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