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立和別人不一樣,要是別的同僚,他一定會求情。
但元立……他掌握的東西太重要,也太機密,曾經汲淵手上的那些暗線等都已移交給元立,元立重新做了安排。
這應該都是趙含章的意思。
汲淵不想去試探趙含章的底線,元立的位置註定了他只能做一個孤臣,大家少來往些,對彼此都好。
雖然如此,汲淵進門行禮過後還是忍不住道:「女郎,元立還在外面跪著。」
趙含章見大家都到齊了,這才道:「讓他進來吧。」
聽荷領命出去。
不一會兒元立就一瘸一拐的進來,行禮過後默默地站到了一旁。
見趙含章只叫了他們這幾人,便知道她還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,汲淵便也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,將他和荀藩的談話複述了一遍。
汲淵看向趙含章道:「若無意外,後日陛下會讓位於女郎,女郎當再拒絕。」
他頓了頓後道:「雖說今日女郎已經拒絕過一次,但此次是在私底下,所以不算,您還需要三辭。」
這是昭告天下她即位的合法性,雖然虛偽,但有用!
趙含章點頭答應,接下來就是做一些防備工作,預防出現意外了。
世上很多意外就是鬆懈之後產生的,她不希望自己臨門一腳還發生意外,所以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。
趙含章將此事交給了趙申和曾越,一外一內,趙申掌管城外的趙家軍,防備意外;曾越掌管城內的禁軍親衛,保證所有人的安全。
而元立為他們提供情報,汲淵和明預,自然是衝鋒在前,和小皇帝一系的人商量好相關事宜。
等商討完這些,汲淵這才問道:「大將軍要如何處置邱志和荀組?」
趙含章冷哼一聲道:「看在荀藩的面子上,我且饒過荀組這一次,至於邱志,明日一早送到大理寺去,以辱罵上官之罪處罰。」
此時重罰荀組和邱志只會讓舊臣一系人心惶惶,讓既定的事發生變故。
所以趙含章沒有為難邱志,還特意將他交給曾越,而沒交給元立。
曾越也的確沒為難邱志,只是關了他一晚上小黑屋,第二天提出來時發現他嚇得夠嗆,就只能讓人把他抬到大理寺去。
當值的大理寺官員今天才聽到一些瘋傳的流言,還沒來得及辨別真偽就接收了邱志,一時有些懵。
於是他們就擠在邱志的牢房裡問他,「昨天在太傅府邸到底發生了什麼?」
只是一個晚上,邱志就嚇得面色發白,整個人老了十歲都不止的樣子,此時手腳都還是軟的。
大理寺官員見他眼神呆滯,就把他裡外都檢查了一遍,皺眉道:「沒有傷啊,外傷內傷都沒有。」
「看著像是被嚇的。」
「元立嚇的?」
「有可能。」
「所以那流言你們聽到了嗎,陛下他……」剩下的話沒說出口,但眼神靈活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昨天在荀宅裡的官員畢竟不多,雖然他們出來後便把訊息洩露了出去,奈何大多數人都是半信半疑。
哪怕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同僚拍著胸脯表示訊息保真,他們也是一臉懷疑。
但敏銳的官員還是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,昨天晚上城門關的早,宵禁時巡邏的禁衛軍似乎增多了,躺著睡覺時還隱隱聽到了禁軍齊步的聲音,而且,特別密集。
還有,明明今天還是休沐,但官員豪族們常去的那幾家酒樓飯館竟然客人稀少,沒幾個人去吃飯喝酒了。
所以……那傳言是真的?
訊息越傳越多,也越來越多的人肯定,「聽說是荀御史拿著刀逼迫陛下答應禪位的。」
「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