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宮純發報問她,他可不可以扮做馬商或馬隊的人越過邊境去抓馬?
他想把這匹馬送給她當新婚禮物,他覺得趙含章就缺一匹神駒。
趙含章雖然心動,但還是嚴詞拒絕了,不許北宮純越過邊境線,以免拓跋猗盧誤會,造成兩方紛爭。
北宮純對此念念不忘,後來往朝中匯報政事時還夾了一封信給趙含章,不好在電報上發的話都寫在了其中,當中詳細描寫了那匹馬的模樣,就是通體棕色,額間如雲。
趙含章伸手摸了摸它的頭,馬顯然還未完全被馴服,它粗粗的噴了一口氣,避開趙含章的手,馬蹄原地踩了幾下,大有脫離束縛而去的意思。
趙含章手上的動作越發輕柔,摸了摸它脖子上的毛哈哈大笑起來,回身和皇帝行禮,「臣謝陛下賞賜!」
見趙含章神采飛揚,臉色愉悅,小皇帝也不由笑起來,問道:「將軍喜歡嗎?」
趙含章不吝誇讚,「極喜歡。」
君臣間的相處極為自然和睦。
來湊熱鬧的李班愣愣地看著,這和範丞相說的不太一樣啊,大將軍和小皇帝相處得挺好的呀。
在場的文武百官也這麼覺得,大將軍和小皇帝之間很和睦嘛。
趙含章讓人把馬牽到馬棚去,「把它和其他馬隔開,待有空了我再來馴服它。」
曾越應下,讓親衛將馬遷下去。
看到曾越,大家才升起的和睦感又消散了不少。
這是禁衛軍副統領,身為朝廷的禁衛軍副統領,他卻一直是趙含章的親衛之一,也就是說,改朝換代也不過是趙含章一句話的事。
李班面對家人時是信任過多,所以從不會想這些,但對外,他可不傻,所以他瞬間想通了,範丞相果然不欺他。
趙含章請小皇帝入內用飯。
小皇帝和荀藩一起進了,但其實代溝在這裡,他跟在坐的每一個人都說不上話,那麼多人盯著,吃也吃不好。
趙含章在身邊,壓力更大了,於是小皇帝就簡單的吃點東西,然後表示他的祝福已經送到,他應該回宮了。
趙含章將人送出大門。
他一走,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,倒不是他有威嚴,大家怕他之類的,而是感覺怪怪的,在座的,大多數是趙含章的人。
和小皇帝坐在一起,感覺他們不是一夥的。
小皇帝走了,汲淵正要上前,但見身邊的郭璞不動,便好奇的問道:「郭先生不一起嗎?」
郭璞將目光從小皇帝那裡收回,沖汲淵笑了笑道:「我就不去了,這會兒突感不適,或許是路途奔波,郭某如今累極,想先回去休息。」
汲淵眼睛眯了眯,卻沒反對,叫來自己的親衛,讓他送郭璞回去休息。
郭璞沖他拱了拱手就走,才一轉身想起什麼來,轉頭笑道:「汲先生,今日的添妝別具一格,聽意思,今日新郎沒來送聘,明日也不會來接親,而是要各自去新房裡舉行婚禮,聽人說,大將軍還想將此婚制制冊,記於《禮》中,但要知道,想以婚俗改制度,須得經得起禮的考證,若是趙大將軍堅持改婚俗,怕是會激起一些人的反叛之心。」
汲淵微微一笑道:「多謝郭先生提醒,大將軍深謀遠慮,早已算到這一點,也知道有些事輕易不可變。」
郭璞這才點點頭,笑著和親衛離開。
待他坐上門外的馬車,簾子一放下臉色便沉了下來,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,勉強壓住異樣,不過他不覺得難受,只覺興奮。
真是神奇,趙含章有明君之相,分明應該是治世之雄主,但她卻又有滅世的命格,這樣的人,成則名垂千史,敗則遺臭萬年,哈哈哈哈,沒想到啊,沒想到,她竟有這樣的面相。
那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