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看出來的事,院子裡的護衛們自然也能看出來,但他們臉上卻不見多少怒色,反而喝彩連連,有人還欽佩的看向喬勝。
「喬勝他們殺了商隊裡的護衛,護衛們不怨恨他們嗎?」
高誨愣了一下,一臉莫名的問道:「為何要恨?」
他理直氣壯地道:「我們被搶劫並不是陰謀,彼時他們是匪,我們是民,匪搶民,民抗匪都是為利,都在情理之中,他們是殺了我們好幾個人,但我們殺的匪也不少。」
「如果他要從我們,那我們就是一夥兒的了,生死在一起,又怎會怨恨?」
這個回答出乎傅庭涵的意料,含章是不是也這麼想的呢。
是他被匡在了小義裡短視了,這個時代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。
傅庭涵笑了一下,點頭道:「你既有信心收服他,那就把人留下吧,只一件事,商隊的護衛頭領,必須是趙昌。」
高誨低頭應了一聲「是」,表示一定會看緊喬勝等人,不會讓他們再犯事。
「那孩兒嶺那邊……」
「我來解決,」傅庭涵道:「二郎還好勸解,只是北宮將軍不是好糊弄的,你讓他們最近不要外出,低調些。」
高誨應下。
傅庭涵這才道:「將他們的名單列出來給我吧,寫上年歲和相貌特徵。」
「是。」
傅庭涵戴上帷帽離開,已經推到一旁的喬勝看到他從隔壁屋出來,目光一凝,就仔細看去,可惜他帶著帷帽,喬勝眼神再好也看不出什麼來。
傅庭涵只是偏頭看了這邊一眼就帶著人出院子,上車離開了。
高誨將人送到門外,目送他們護衛傅庭涵走遠了才轉身。
喬勝目光炯炯地看著高誨,高誨對上他的目光,微微一笑,看,多聰明的人啊,他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。
高誨上前,與眾人宣佈道:「從今以後,喬勝也是我們商隊的護衛,大家都是一家人,過往種種既往不咎,我們當向前看!」
眾人應下,看向喬勝等人自然沒有多親密,但也不似之前見面時恨不得吞了對方。
這個時代,恩難得,仇易結,所以他們會記恩而忘仇,都在刀口舔血,這一進一出,誰知道啥時候就死了呢?
傅庭涵離開,天色也漸漸暗沉下來,而北宮純和趙二郎還在孩兒嶺上。
他們正在大肆搜刮山寨裡的財寶,銅錢,金銀,布匹和瓷器,各種擺件,甚至還有桐油。
趙二郎那個憨憨,找到一屋的桐油,驚訝得不行,立即就讓人來搬,還大聲嚷嚷,「這是我發現的,都是我們的。」
士兵們目光飄向另一邊,他們想去搶錢。
但趙二郎覺得這一屋子的桐油好多,他不太知道價值,因此招呼著大家快搬。
呂虎湊上去小聲道:「公子,這些後面都是要平分的,不如我們先去搶錢,士兵們能昧下一點是一點。」
「啊?」
呂虎,「您忘了,您和北宮將軍說好了要平分的,這桐油這麼大一桶,搶到了也藏不起來,不算是您的。」
趙二郎這才反應過來,忙讓大家去搜刮錢。
被俘虜的土匪蹲在空地上,士兵們將他們身上都摸了一遍,一個錢也沒放過。
趙二郎對於這種尋寶的遊戲也很感興趣,所以他跑過來,目光一掃,選出一個一看地位就比較高的一個人,把人拽到一旁問:「說,除了這幾處,你們的山寨的財寶還藏在何處?」
對方沒吭聲。
趙二郎也不含糊,擼了袖子就揍。
對方沒想到趙二郎說揍就揍,連忙道:「我們老大還私藏了一些錢財,我知道就藏在他的床裡。」
趙二郎捏著拳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