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啊,這可都是好東西,要是讓南陽王他們知道,藉口拿去,那……你撞我做什麼,難道我說錯了?」
北宮純也不傻,頷首道:「將東西收起來,此事就我們知道便好。」
「趙將軍的家奴會不會往外宣揚?畢竟這於趙將軍來說算得上一件美談。」
黃安雖然打仗比不上趙含章,軍事能力更比不上傅庭涵,但腦子還是有的,他當即道:「不會,她若想拿將軍做踏板,就不會將武器偷藏在箱子底,大張旗鼓的送來豈不更矚目。」
這樣一來,他們將軍在長安只怕更難,到時候迫不得已,恐怕真的得去投靠她了。
但今天伍二郎上門是靜悄悄的,送東西也是靜悄悄的,饒是一直對趙含章有意見的黃安都忍不住一臉複雜的道:「趙含章倒是個君子,處事很為將軍著想了。」
他們出來兩年,哦,不,過完今天就是三年了。
他們出來三年,輾轉各地,碰見過數不清的人,有皇帝,有東海王這樣的當權王爺,有王衍這樣的世家名士,還有碌碌無為如南陽王,也有小官小卒,但每個人對他們都只有算計。
他們算計著讓他們西涼軍出生入死,做他們手中的刀劍,卻又不將他們放在心上,用過之後便棄如敝履。
只有趙含章,只有她從頭至尾的尊敬他們,還會千里迢迢的給他們送土產來。
饒是黃安都忍不住眼眶通紅,撇過頭去流下淚來,他忍不住哽咽道:「將軍,雖然趙含章也居心不良,可她好歹對您用心,對我等用心,給了尊敬,不似那小皇帝和王衍……」
「住嘴,」北宮純也恍惚了一下,然後沉著臉道:「不得妄議陛下。」
眾將低下頭去,但還是沒忍住撇了撇嘴,當初他們去京城面聖時好一番關切,結果他們打退了劉聰就翻臉不認人,壓著他們就不給回西涼了。
黃安的家小也都在西涼,算一算,他已經快三年沒見過妻兒了,今日又是年,愈加的想念,他忍不住低聲道:「將軍,不然我們悄悄跑了吧。」
北宮純瞥了他一眼,說他比不上傅庭涵他還不信,這分明是傻的,「南陽王把守關口,我們怎麼跑?」
「衝出去……」黃安聲音越來越低,不敢說話了。
張軌在西涼掌握大權,本來就惹朝廷懷疑,生怕他反了,因此對張軌很戒備。
但北宮純和黃安都知道,張軌對朝廷和晉室忠心耿耿,他是絕對不會反了朝廷的。
所以他們就不能沖關離開。
不然一旦發生衝突,那就是置張軌於不忠不義。
張軌對北宮純有知遇之恩,就和張軌忠於晉室一樣,北宮純也忠於張軌和西涼,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。
「不能出關,那……我們不如去投了趙含章?」一個參將頂著北宮純銳利的目光道:「將軍,現在士兵們每日的軍餉只是餓不死,自來長安,我們已經兩個月沒練兵了。」
「是啊,我們西涼鐵騎是打出來,練出來的,可不是躺出來的,現在將士們每日都吃不飽,走兩步路都餓得慌,談何練兵?」參將著急道:「如此三月,將士們還能上馬殺敵嗎?」
「骨頭都要躺懶了。」
「我們初來,南陽王要用將軍,這樣都只討得這點軍餉,待時間長了,將軍練不出兵馬來,他還能給我們軍糧嗎?」
「還不如投了趙含章,我們不出關,回中原總可以吧?」
「而且趙含章重情重義,將來……說不定她能替我們周旋,送我們回西涼呢?」
北宮純垂下眼眸沒說話,由著他們議論。
第457章 心動
黃安等他們議論完了才道:「行了,行了,這些事以後再說,今天是年,大家先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