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茫然的看起來,但相熟之人他們知道,大家立即走動起來,不一會兒就擠在了一起,大的數字他們不會分,但十個數還是有人會數的。
加上士兵們也進場幫忙,將多餘的人往旁邊拽,另成一什,然後挑選年長者,或者面色比較忠厚的人為什長,十個什長湊成一隊。
不一會兒,四個隊主和手底下的什長就擠擠挨挨的站在了趙含章面前。
趙含章掃了一圈,發現很有意思,除了有幾什明顯是一家子,同族同村或是同鄉的人擠在一起外,剩餘的組合很有趣。
小孩子們和大孩子抱團,婦人和婦人,婦人和孩子,婦人和老人帶著孩子抱團。
趙含章目光掃過,心裡便有數了,她招手叫來代表什長的大孩子,和他們道:「你們領著你們的人在附近林子裡撿些木柴,一會兒要生火做飯的。」
孩子們眼睛都一亮。
又叫來幾個孩子,「你們這幾什就留下生火。」
幾個孩子高興的應下,跑回去叫上他們的小夥伴隊員們出去站在一邊。
趙含章一一分派下去,去樹上折幹樹枝,折樹葉的,去搬石頭、土塊壘灶臺的,這都是成年男子的活兒。
女人和老人們則被安排拿著盛具去水源處打水。
只有商隊有木桶,大多數人打水還是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碗、甕和罐子之類的。
傅庭涵算好了人頭,還算出了他們這一頓需要消耗的糧食。
趙含章就讓範穎帶著士兵去把糧食稱出來。
依靠商隊庇護的小商販見狀遲疑起來,湊在一起偷偷討論,「我們是不是也得捐一些啊?」
當下便有人苦著臉道:「我帶來的布匹被踩了好幾匹,再捐,這次回去真的要空手而回了。」
「可這是刺史,這麼大的官兒,我們一點兒表示也沒有,我心中惴惴啊,沒見諸公子把大部分身家都捐了嗎?」
「不然,我看諸公子留下的那三輛車的東西才是最值錢的。」
「那人家也用三十輛車的物資明哲保身了,我們總不能一點兒不出吧?」
雖然這位趙刺史看著不像是那樣的人,但還是好怕她會把他們當土匪給剿了。
此話一出,大家就都有些猶豫,大家忍不住低聲商量起來,最後你推我,我推你的去找趙含章,表示他們也願意捐獻一批物資。
趙含章驚訝的看向他們,然後探頭去看他們的行李,笑問道:「諸位家資很豐厚嗎?」
幾人嚥了咽口水,不敢說不豐厚,更不敢說豐厚,因此道:「還,還行……」
「那就是一般了,」趙含章嘆息一聲道:「雖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,但如今含章還有餘力,你們家資一般,我怎能要你們傷筋動骨的捐獻物資呢?」
她道:「你們都收回去吧,當下先把自己的小家顧好,將來若多能往豫州北地販些糧食、布匹、牛羊之類的東西,那便是為我豫州做了很好的貢獻了。」
幾人張大了嘴巴,沒料到趙含章會不收,而且看著……不像是說謊話的樣子呀。
趙含章已經沖他們點點頭,朝諸傳走去,笑問道:「諸公子,我明日便要啟程去南陽國,不知諸公子可同行嗎?」
諸傳並不想進南陽國,他就是從南陽過來的,那邊現在還混亂得很,看趙含章這氣勢洶洶的模樣,顯然是奔著殺人去的。
他是想賣趙含章一個好,投資一下這位豫州新刺史,卻不想捲入太深。
他的根基還是在蜀地,在豫州這裡作妖,怎麼死的都不知道,所以他還是去現在安定又富饒多金的西平吧。
所以諸傳一臉惋惜的道:「我也想去領略一番南陽國的風采,但我手下傷亡多,尤其受傷的,需要趕緊送他們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