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含章想了想後道:「我覺得有點短了,我可以用更長一點兒的槍。」
傅庭涵點頭,量了一下她的身高,又量了一下槍的長度,然後讓她開始。
槍和矛有些不一樣,槍身偏軟,速度快時是可以彎曲攻擊的,趙駒的槍法是大開大合,他武功好,力氣又大,因此槍法是以力度見長的大封大劈和猛崩硬扎。
趙含章剛開始和他學時也是這樣的招式。
但她很快意識到不足,比力氣,將來不知如何,現在她是比不上趙駒的。
所以她就根據自身的情況略改了一些槍法。
反正槍的動作就那些,就看你怎麼出招,怎麼變招,怎麼銜接了。
用武俠的套路就是,當你把自己當做兵器的一部分,與槍合二為一,自然而然就知道怎樣去抵抗,怎樣去卸力,怎樣去反擊和攻擊……
這需要大量的對戰,所以沒事的時候,趙含章就喜歡去軍營裡找趙駒對戰,為了積累足夠的對戰經驗,軍中大小隊主,什長,和武藝比較好的都被她拉來和自己對練。
現在,已經略有成效吧。
她就是比趙駒他們會想,腦子裡也留存一些亂七八糟的知識片段。
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怕琢磨,一琢磨,很多難題都會被解決掉。
比如現在,傅庭涵盯著她出槍又快速的回槍,立即在紙上畫了一個圈,然後畫了個火柴人。
傅安從後面慢慢的挪過來,探頭去看郎君畫在紙上的東西,他覺得有些神奇,他竟然一眼看出了木棍人的姿勢。
趙含章練完一套自己在原有槍法上改進的不具名槍法,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上前問,「怎麼樣?」
她想問她厲害吧?
傅庭涵卻拿起手上畫滿了火柴人的紙道:「不錯,大致問題我已經心中有數了,我們從頭開始說起。」
趙含章低頭去看,發現上面有十幾個火柴人,頓時愣住,「這些動作是……」
「都是你的錯誤性動作。」
趙含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「你還知道槍法?」
每天和她打拳練劍的時候可看不出來,而且他動作總有凝滯,也不太靈活的樣子。
傅庭涵:「……不會鋼琴,不代表不會欣賞,我是不會槍法,但我會看你力的方向和發出,比如這一招,你是虛實交換,變虛為實的時候速度極快……」
趙含章急了,這可是她最得意的一招,憑著這一招,她可是打敗了趙駒,「這招有什麼問題?」
「……這招沒問題,」傅庭涵看了她一眼道:「有問題的是你回撤的動作。」
「你回撤的力的著力點不對,所以速度不夠快,下盤還不夠穩,」他道:「如果這時候你的敵手反應快一點兒,受傷了也要上前追擊,你必定也受傷。」
趙含章低頭看著他畫的火柴人。
「所以你後撤的時候可以試著把著力點放在這兒和這兒,快速的後撤,這樣就轉回你熟悉的姿勢,以便你打出下一招或者更從容的應對敵手……」
本來是奔著做槍身來的,結果變成了改槍法的切磋大會。
等常寧在前面久候不到人,派去的人也叫不來趙含章後,他終於忍無可忍的親自到縣衙後院。
成天膩膩歪歪的像什麼樣子,大女子要成就一番事業怎能兒女情長?
常寧氣勢洶洶的到後院,便看見趙含章正拿著一支長槍在院中舞動,身如蛟龍,出招時銳不可當,一槍朝他刺來時他都能感覺到膽寒,但還沒等他看清刺來的長槍,她已經快速回撤……
就不知道為啥,他覺得回撤的動作有些凝滯。
趙含章將改過的槍法又練了一遍,還是有些不熟練,但身體和腦子一樣都有了記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