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銘有些頭疼,「放帖子的時候我已經特意避開何刺史和夏侯將軍的人,沒想到夏侯仁還是找過來了。」
趙含章:「無帖而來,是不是聽到了我的聲威特意找過來的?」
趙銘就瞪了她一眼道:「你也知道啊,汲淵四處給你造勢,又是買馬,又是買糧的,加之你射殺劉景的事跡,其他地方還不知,但在豫州內你現在是個名人了,這次禮宴來的文士,十句倒有三四句在討論你。」
這一刻,趙銘覺得她不出現在禮宴中實在是再正確不過的事。
趙含章卻還是樂呵呵的,「聲望這種事有弊自然也有利,伯父不必太過焦心。」
「我不焦心,」趙銘瞥了她一眼道:「此事若引起皇帝和東海王的注意,大不了把你送到京城裡去。」
趙含章還是一臉笑呵呵的,大包大攬道:「伯父放心,我不會讓他發現我手下那些私軍和部曲的。」
除了她手底下的人和趙氏部分人外,沒有誰知道她手底下養著大批的私軍和部曲,就是趙銘也只知道個大概,並不知道具體數目。
所以趙含章並不怕。
別說趙氏的族人不會傻缺到去告密,就是告了,她也有辦法應對,讓他們抓不到一點兒證據。
趙銘臉色和緩了些。
趙含章看了一眼趙正後往趙銘那邊坐近了一些,樂呵呵的問道:「伯父,您看,我和夏侯家有親,您說我能不能求他們辦一些事?」
趙程想不想定品不知道,但她手底下還有一大堆可以用的人呢,若能把他們提前安插進汝南各縣……
穩重淡定如趙銘都沒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,「沒燒啊,怎麼就說胡話了?」
他怒噴道:「你和現在的夏侯家有什麼親心裡沒數嗎?你怎麼不去找皇帝說你和他有親,讓他給你些好處?」
趙含章就認真思索起來。
趙銘見她真的在沉思,驚悚不已,「你認真的?」
趙含章道:「天下熙熙皆為利往,有親只是一個藉口,但有了這個藉口就要好行事得多,只要我與他們有利,也不是不可以。」
趙銘:「……」
他認真的打量趙含章,忍不住道:「大伯到底是怎麼養你的,他是個名士君子,怎麼你卻……」
趙銘覺得那話對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太好聽,於是憋著沒說。
趙含章卻是經歷過現代社會自黑模式的,自在的介面,「唯利是圖,臉皮厚?」
趙銘放棄一般揮手道:「罷了,隨你吧。」
反正不會是她吃虧,她不吃虧,趙氏就不虧,隨她去吧。
趙銘還沒察覺到自己的底線在一退再退,趙含章已經在扒拉手指算她和夏侯仁最親的一層關係,以便見面的時候攀親戚。
趙銘聽到她在嘀嘀咕咕的唸叨,「夏侯將軍要叫祖父表叔,那要叫我爹……」
趙銘頭疼的扶額,「你別算了,你太舅姥爺一家被誅三族,現在留下的夏侯與你沒多少血緣關係,你真要攀親……」
他目光定在她的臉上。
趙含章見了便伸手摸自己的臉,「怎麼,我長得像夏侯家的人?」
趙銘一臉複雜的道:「我沒見過那位夏侯先生,但聽說過,你父親長大一些後,所有人都說他長得像夏侯先生,而你長得像你父親。」
趙銘說的夏侯先生是夏侯玄,是趙長輿的親舅舅,也是大晉奠基者之一司馬師的大舅哥。
夏侯玄有多厲害呢,她那麼厲害的祖父以夏侯玄為畢生偶像,同時期的名士不少都以他為榜樣,稱讚他「朗朗如日月入懷」,是曹魏時期的四聰之一,可見他的智商和聲望有多高了。
司馬家想要謀權篡位,而夏侯玄是一道越不過的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