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很忙,趙含章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後和傅庭涵道:「比我重傷的不知多少,先讓傷重的吧,我們自己回去處理。」
傅庭涵想了想後點頭,和大夫要了一些處理傷口的藥,找了個還算乾淨的角落就幫她處理起來。
他動作不夠熟練,但很細心,將她手掌中磨開的皮肉也撫整好,這才開始上藥。
傅庭涵一直留意她的神情,「不疼嗎?」
趙含章笑了笑,「疼,但都還在忍受範圍內。」
傅庭涵道:「你下次別和人硬碰硬,身體的力量是可以透過技巧成倍釋放的。」
趙含章便感興趣的問道:「你知道怎麼釋放?」
「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理論上是可以的,這個時代肯定有武功高強的人,他們肯定知道。」
趙含章點了點頭,看著手掌中的傷道:「我倒是知道一些,這具身體的忍耐性還是差了點兒,不過她還小,可以鍛鍊。」
傅庭涵看著她。
趙含章抬眼看向他,「怎麼了?」
「如果不是足夠瞭解你,我都要懷疑你要造反了。」
趙含章似笑非笑道:「從未順從過,何來造反呢?」
傅庭涵一想還真是,他們的身體不論,心理上,從沒有認同過晉室和司馬家,所以不管他們做什麼,也就算不上造反了。
傅庭涵:「那你目前最大的目的是什麼?」
趙含章道:「這裡距離洛陽不遠,又良田眾多,所以我不打算換地方了,我想把豫州一帶控制在手中,這樣我們就能夠偏安一隅,要是找到了回去的路,我們也能很快的到達洛陽。而且,」
她頓了頓後道:「或許很微小,但我依舊希望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儘可能的多庇護一些人。」
「不僅是自己的家人和親族,還有外面那些無辜被捲入戰火中的人,」趙含章輕聲道:「人的一生很苦,而這個時代的人更苦,難得投胎成人在這世間走一遭,我希望他們短短的一生裡可以少一些苦楚,哪怕只能讓他們多一點點快樂和安定,至少臨走前能夠讓他們不那麼遺憾。」
傅庭涵靜靜地看著她,眼中有淚光閃動,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,輕聲道:「我和你一起。」
「好,但傅教授,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開?」
傅庭涵低頭,這才發現自己抓住了她的傷口,連忙鬆開,見才包好的布條上又滲了血跡,忙拆開,「我重新給你包紮。」
趙含章坐著讓他重新包紮,見他眉宇緊皺,便安慰他道:「其實也不是很痛,就跟螞蟻咬似的,真的。」
傅庭涵抬頭看了她一眼,「你可以叫我的名字。」
趙含章挑眉,輕聲念道:「庭涵?」
傅庭涵只覺心一跳,耳朵尖微微發紅,他「嗯」了一聲後應下,繼續垂眸給她包紮傷口。
趙銘找過來時便見到倆人坐在一起,傅庭涵低著頭認真的給趙含章處理傷口,他那侄女則愣愣的盯著傅大郎君看。
趙銘走上前去,見倆人都沒發現他這麼大個人到來,便重重的咳嗽一聲。
趙含章回過頭看他,「伯父,傷亡清點好了?」
「還沒有,」趙銘道:「我派了人去縣城打探訊息,如今人回來了。」
趙含章立即問,「情況如何?」
趙銘嘆氣道:「縣城被攻破了,縣令……殉城,如今亂軍正在城中劫掠。」
趙含章抬頭看向趙銘,「所以伯父的意思是?」
「族裡想要派人去救,」趙銘坦誠的道:「需要和你借兵。」
他道:「雖然我們不住在西平縣城中,但整個西平都是趙氏的根基,那裡面也有我們的親眷,我們不可能任由西平被劫掠,這也是我趙氏的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