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嫌煩, 謊說多了漏洞像篩子,要耐心地一個個窟窿補上化解矛盾——麻煩。
就因為討厭麻煩這麼個理由,他幾乎是壁虎斷尾一樣走了, 連個像樣的解釋也沒有, 突然給寧好發一條「你看到這條微信時我已經登機了……」的簡短留言就斷聯。
那年的聖誕,他回了江城,寧好在北京。他在高中同學圈裡把朋友會了個遍,也不說去北京看看她。寧好經常在朋友圈刷到其他人發與他的合照,到最後知道他又離開了,連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。
以至於寧好都產生了困惑,是不是自己記錯了?難道是她對不起李承逸?
再與她聯絡是第二年春天,李承逸裝作無事發生突然打越洋電話和她聊天,自以為矇混過了寧好最生氣的階段,一切塵埃落定, 聽說她依然聽他建議學了土木,不用費勁地哄, 應該是還對他念著舊情了。
當時他已經有女朋友, 但不是汪瀲。
汪瀲是後來他從別人手裡搶的, 也擺出了「山無稜、天地合」的陣仗才把人追到手。
現在汪瀲又被他視為池中物、盤中餐,沒心情每天親親抱抱舉高高了。
不過, 看在她爸是財神爺的份上,還是得表面應付著。
寧好住院三天,汪瀲要麼跟著李承逸,要麼在醫院陪寧好,防著他靠近寧好。汪瀲在醫院的時候,李承逸也不愛去醫院,去了沒法和寧好說什麼,只能幹瞪眼。
第三天片子出來,沒有顱內出血,燒也退了,本來可以出院,李承逸又發了回瘋。
他去騷擾主治醫生說謹慎起見要多住幾天,把泗城的領導都搬出來,電話打來打去,醫療系統頭頭腦腦都十分重視,壓力來到了醫生這裡。特需病房本來不算擠,醫生就點了頭,又讓她繼續再住兩天。
按李承逸的邏輯,只讓她像普通人那樣住院三天不搞特權,不足以證明他對她的愛。
擱封建社會,他估計就是那種沖大夫吼「讓你陪葬」的狂徒。
這事讓汪瀲一肚子火,伺候寧好她是不願意的,但是這事一來是家公親自發的話,她要立賢惠兒媳的人設還得裝個樣子;二來她在場盯著,也防止他倆搞出姦情,畢竟到目前為止那車是怎麼撞的還說不清。
現在好了,刑期從三天變五天,李承逸還在她眼皮底下演什麼溫柔暴君!
對寧好來說,其實也像坐牢,不僅住院像坐牢,出院後的日子也希望渺茫,李承逸藉口辦手續把她身份證拿走了,問他要只說忘帶,天天忘帶,昭然之心,就是要困住她,讓她沒法換酒店和買機票。
寧好後悔死了,那天不該說出院後要回江城,過早打草驚蛇。
幸好在她的執著要求下,汪瀲和公司同事幫她把手機找了回來,手機壞掉換了個新的,si卡沒有壞。
眼下只有聞家昌發出指令讓她回江城她才能脫身,那隻能為了公司的事。
於是在寧好住院第三天時,江陵南專案福嶺東路以北的地塊——孫國棟的地界,又停工了。
偷挖水管引河水是違法的,他們被人舉報了。
監管部門要求停工整改一個月,還得罰款三百萬。總包王珠江不在乎停工,這三百萬他不高興出。孫國棟怕停工,但也不能以挖水管罰款為名給他抹平這三百萬,公司不會認。
被舉報的事集團都知道,上報到平臺,李承逸也得到了訊息,不過挖水管聽起來只是小事,寧好在住院,他派了工程部一位高管從泗城回去處理。
正巧,趕上孫國棟申請了三百萬工程款,雷副總覺得這請款來得太巧,認真核實一下,發現是虛報款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