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中宮為國母,自是要選最賢德之人,她們能有幸入選是天大榮耀,怎會是勉強呢?」
趙含章道:「甲之蜜糖,乙之砒霜,荀少師讀的書還是太少了,才會有這種以己度人的想法,我看,不僅陛下需要多學習,荀少師也是。」
她道:「年後,荀少師還是多閉門讀書,少些建議吧。」
荀組臉色頓時通紅,在百官的注目下幾欲滴血。
荀藩嘆了一口氣,接下來的宮宴時間,幾乎沒人敢明著找荀組喝酒,他好似被人孤立了一般。
王氏坐在趙二郎的上首,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順順心臟,看到斜對面的弘農公主正注視著她,她立即對她露出笑容。
趙含章將此事揭過,大方的讓大家繼續獻技,繼續吃喝聊天。
這幾天汲淵和明預都沒閒著,找了好多官員說話,說服他們同意了趙含章要改的法案,當然,她那別具一格的婚禮最後還是沒記在《禮》上,至於將來民間的禮會有什麼更改,那就看朝廷的法規,管理手段是否嚴苛了。
若是散漫開明的,說不得還真會有人效仿她。
宮宴進行到子時,大家這才帶著醉意離去。
小皇帝從荀組提了婚事之後就一直如坐針氈,宮宴一結束他就先退場了,也顧不得趙含章懷疑,他立即讓人去請荀藩和荀組。
如果今晚不見,之後七天的時間裡他都不會有機會見到倆人了,誰知道荀組會不會誤會他的意思,在外面借著他的名義做下什麼事?
他也知道,此時見他們必定瞞不住趙含章,但他也不是為了瞞她,反正不論什麼時候,這宮裡的事都是瞞不住她的。
所以小皇帝只是意思意思讓內侍和宮女退下,至於他們會躲在哪裡偷窺他就管不著了。
荀藩和荀組急匆匆的去見小皇帝。
小皇帝一看到倆人便落淚,問道:「兩位舅舅何故逼殺我?」
荀藩沉默不語,荀組則是心痛問道:「陛下何出此言呢?」
「三舅舅難道不知我立中宮的後果嗎?」小皇帝垂淚問道:「現今我和大將軍相處得還算融洽,她打理朝政,我只當個讀書的皇帝便可,為何要逼立中宮呢?」
「陛下啊,人無遠慮必有近憂,如今趙含章需要陛下成全她的名聲,不趁此發展勢力,一旦她收復世家士族,您再無翻身之地。」
小皇帝怔怔的問道:「三舅舅,我已表露過不想與大將軍相爭的意思,您這是……還要與她爭鬥嗎?」
荀組一臉正義,壓低聲音道:「我知道陛下的顧慮,您在宮中身不由己,身旁有窺視之人,不過不要緊,您可以把事情全都推到我們身上,趙含章她早知我們有此算計,但她現在還需要我們和您穩定民心,不會與我們撕破臉皮的。」
小皇帝:……
小皇帝擦乾眼淚,乾脆不哭了,他認真打量荀組的神色,確認他說的是真的以後忍不住問道:「三舅舅,你覺得我能做好一個皇帝嗎?」
荀組一臉正色的道:「陛下聰慧,假以時日必為一代明君。」
小皇帝:「……我已經很努力學習了,我並未藏拙,但我是真的不聰慧,與趙含章相比遠遠不及,如此你也覺得我能做好一個皇帝?」
荀組嚴肅的道:「陛下為正統……」
「什麼正統不正統的,」小皇帝問荀藩道:「魏國的陳留王是什麼時候死的?」
荀藩道:「永寧二年去世的。」
小皇帝就掰著手指頭數。
荀藩看到了,默默地道:「八年了。」
小皇帝就放下手道:「看,魏國的末帝才死了八年而已,我雖小,讀書也不通,卻是沒少聽父兄們提起先祖之事,這個皇位我們得位不正,因此世家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