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看見他,便冷下臉來,高傲的抬起頭道:「是王家二公子啊,奇哉怪哉,你們王氏不是都跟著王太尉離開京城了嗎,怎麼你還留在此處?」
「或許是因為出身卑微,所以王氏離京時沒想起他來,忘了叫上他一起吧,哈哈哈……」
「還真有可能,對了,你那嗣弟也跟著走了吧?」
才走到一半的趙含章停下腳步,轉過頭,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往下看,正好將這一群人的嘴臉都看在眼裡。
有敏銳的人察覺到趙含章的目光,忙拉了一下笑得肆意的幾人。
他們往上一看,正對上趙含章的目光,嚇得立即低下頭去。
趙含章見他們這樣慫,便忍不住嗤笑一聲。
傅庭涵順著她的目光遠遠看去,奇異的問道:「這麼遠,你也能聽到?」
趙含章矜持地道:「一點點。」
說她的壞話都這麼大聲,就算她沒有這個耳力,宮裡人多口雜,她現在又正得勢,難道別人不會傳到她耳中嗎?
不過是有恃無恐,且有心試探,想看看她的反應罷了。
可惜她從不喜歡過後尋仇,每日這麼忙,這種小事小仇,她為什麼要上心記著?
當場她就給報了。
趙含章招手叫來一個內侍,指著下面道:「你去,把王郎君請上來,那幾位,我不太能看清臉和記住名字,你去看一看,把他們的臉和名字記下,回來告訴我。」
看她不嚇死他們。
內侍小心翼翼地下去,將這個話一傳,圍著王興的所有人臉色一白,都嚇得手軟腳軟。
趙含章嚇過人就暫時放下這事,轉身上臺階,大殿前的這臺階可真夠長的。
「苟將軍神采奕奕啊。」
苟晞也露出淺笑道:「趙將軍亦神采斐然。」
他上下打量過趙含章,覺得此時的她才算有點女郎的樣子。
正想著,有禮部官員出來,親自將倆人迎入大殿。
等他們進去了,其他人才敢進去。
此次國宴在大殿舉行,設有百張桌席,領他們進殿的官員深深地垂著腦袋,把倆人帶到最前面,指著左側的席位對趙含章道:「趙將軍請入座。」
又忙對苟晞側身,「苟將軍請入座。」
趙含章居左,苟晞居右。
即便剛剛已經知道了這個訊息,苟純依舊不服,不論是對大晉的功績,還是為官的資歷,他大哥都在趙含章之上,憑什麼趙含章可居左?
就因為她先入城救了皇帝?可大哥也救過皇帝!總不能過往的功勞就不算吧?
苟純看向趙含章,趙含章已經很不客氣的拉著傅庭涵一左一右的跪坐下,她身後還擺了幾張案席,那是給她的人的。
米策就很快進來,和趙含章行過禮後就候在一旁,趙含章就指了身後一個位置讓他坐下,問道:「二郎呢?」
米策快速掃了一眼對面的苟晞兄弟,壓低聲音道:「荀修帶著二郎君去尋寶,末將在宮門口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人,所以就先進來了。」
他忙補充道:「末將也已讓人去找,這會兒應該找到了吧?」
趙含章瞥了他一眼,鬼的尋寶,分明就是搜刮,如今整個洛陽城一個百姓也沒有,只有空房子。
但人都逃了,那房子裡能剩下什麼好東西?
荀修為了錢財竟在此關鍵時候拉著二郎去幹這樣的事,簡直是不分輕重。
要想尋寶,等國宴過後再搜不行嗎?
趙含章左右看了看,曾越和聽荷都被留在了外面,她乾脆招手叫來一個內侍,道:「讓我的丫頭進來。」
雖然隨從不能進大殿,不,是不能進宮,但內侍不敢出言反對,躬身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