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工程量可不小,但趙寬看了眼認真的趙含章,他還是應了下來。
趙含章頓了一下後道:「三天內給我。」
趙寬應下。
趙含章想起什麼,眉頭一揚,和趙程笑道:「叔父,太學幸而在城東,這次火災一點損傷也沒有,我將它交給您,您就在太學裡辦學吧。」
洛陽的太學經過漢代的一再擴建,裡面可容納學生三萬多人。
趙程一聽,下意識坐直,眼睛發亮的問道:「那裡面的書?」
趙含章直接道:「都是您的。」
趙程努力壓住上翹的嘴唇,「這不好吧。」
雖然心裡很高興,但他是真心覺得不好,所以想了想後道:「太學畢竟是官學,我無官無職……」
「現在陛下都遷都了,太學自然也跟著轉移,現在那就是個廢棄的房屋,我們用著是廢物利用,叔父不必有心理負擔,」趙含章和底下的族兄弟們道:「兄弟們明日有空便隨叔父去太學看看,也好幫把手。」
包括趙寬在內,立即躬身應了一聲。
太學呢,以前他們想進都不好進的地方,這下好了,不僅可以隨便進,還能為他們所用。
這一頓飯持續到深夜,趙寬他們可以去休息,但趙含章還不行。
她換到書房見汲淵和謝時。
趙二郎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,所以他跟著趙寬一起離開,回自己的房間趴著睡覺去了。
傅庭涵知道,這一次她的處理方式影響很大,一個不好,洛陽會再生叛亂,所以他跟著她去見汲淵和謝時。
汲淵匯報的情況就要細緻得多,除洛陽的情況外,還有各方的訊息。
「陛下已經安全進了兗州,苟晞的大軍在兗州與豫州邊界相迎,趙駒親眼看著他們過去的。」汲淵道:「苟晞的人正在退出四郡國,趙駒正等著接收,他來信是否要分兵。」
趙含章沉吟片刻後道:「不分兵,我讓季平和秋武領兵去接手,一人一郡國,再有銘伯父接手彭城國,差不多了,讓趙駒盯住苟晞,不,是盯住苟純。」
「苟晞雖日漸驕縱,卻還算信守承諾,又有陛下在側,他一定不會毀諾,但他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。」
汲淵也是如此認為,「苟純心胸狹隘,又性格暴虐,只怕他不會甘心將四郡國還給我們。」
趙含章目光一暗,道:「告訴趙駒,苟晞的人退出,不論他們帶走多少財寶都不管,但人,不許他們帶走,也不許他們傷害四郡國的人。」
汲淵應下,提起另一件事,「石勒殺俘的訊息還未放出,女郎覺得何時告知洛陽百姓為好?」
被殺的官吏和士大夫們,他們有不少親眷被逼回了洛陽,訊息傳出去,肯定有的哭。
趙含章道:「明天一早就出公告吧。」
她頓了頓後道:「我明日去請叔父寫一封告示。」
汲淵嘴角微翹道:「再沒有比程郎君更合適的人了。」
趙程是世家出身,最能感同身受,那些世家遺族也認他,他文彩又不差,比他這個幕僚出身的謀士寫文更能服人心。
汲淵頓了頓後道:「女郎,程郎君可與您提過用人之道?」
趙含章「嗯」了一聲,掀起眼皮看他,「汲先生心中早有打算,為何不告訴我呢?」
汲淵就一臉羞愧道:「是某思慮不周,要不是程郎君提及,汲某要壞主公大事。」
趙含章才不信呢,這事兒肯定是汲淵和趙銘倆人早商定好,然後忽悠著趙程當了這個出頭鳥。
也就她的趙程叔父傻乎乎的,啥都和她直言。
汲淵連忙轉開話題,道:「石勒殺俘的事,您是不是應該親自給陛下去一封信?」
他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