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含章蹲在地上看了一會兒,棍子在一面點了點道:「從這兒進去,距離他的書房最近。」
「他這時候會在書房嗎?」
「算算時間,我們進西鄂縣的訊息應該到他這裡了,他肯定要在書房處理事情的。」趙含章道:「用飯吧,天一黑我們就走。」
天氣太冷了,前日又下了一場大雪,大家就更不願意往外走動了。
所以一入夜,整個郡守府都安靜下來,除了個別下人,也就巡視的護衛會在外走動了。
但護衛們也不願意在外停留太久,都是匆匆走過,然後就躲回屋裡。
尤其現在天剛黑,他們自覺沒有賊的膽子這麼大敢到郡守府來。
所以他們一走過,立即就躲進屋裡,還把門窗給關緊了。
趙含章他們輕巧的翻牆進來時還聽到裡面正爭執,「把窗戶稍開一些,屋裡燒著炭呢。」
「那你坐到窗下來……」
「美的你,趕緊開了,昨天晚上便是我坐在窗下的……」
趙含章腳尖點地,快速的繞過那間房,一躍便到了廊下。
這裡視野開闊,且寂靜得很,可以看得出沒人了。
趙含章便也不慌張了,還整理了一下袖子,便當逛自家庭院一般晃晃悠悠的往書房去。
秋武和三個親衛跟在後面,見趙含章施施然走得坦然,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。
話說,她怎麼知道書房要左拐?對了,那地圖上顯示的這一處叫什麼,書房到底在哪兒來著?
還沒等他想明白,趙含章已經動作輕柔的推開一扇窗,一撐手就翻了進去。
秋武:……
他瞪了瞪眼,連忙跟上。
趙含章輕輕地落下,她低頭看了一眼雙腳落的地方,這是一張靠窗的木榻。
她的鞋子今天騎馬、踩雪、踩泥地,還翻牆踩瓦片,可以說是要多髒就有多髒。
她心內抱歉一聲,這才一腳踩到地上。
這應該是一間供人休息的內室,除了這一張大木榻外,便只有不遠處的架子上放著水盆布巾等物,橫在木榻前的是兩張連在一起的巨大屏風。
此時屏風上正映照著人影,看樣子是一人坐著,而倆人站著。
第439章 嚇死你
秋武四人的動作也很輕,都沒發出聲音,趙含章已經悄悄走到一旁,躲開了燈,以免燈光將她的人影映在屏風上。
屏風外的人全然不知書房裡進了人,還在認真的討論,「從她之前的行事來看,她極為霸道,這次又突然而至,高成恐怕凶多吉少。」
「先泌陽縣縣令不就是一言不發砍的嗎?自入冬以後,她連發政令,我們南陽國都不曾遵從,這次恐怕也難善了。」
另一人提議道:「不如趁著她未至,大家做些表象,好歹將人應付走再說。」
「不妥,這傳出去豈不是我們郡守怕了她?」
「這不是怕,而是避免沒必要的紛爭,南陽國畢竟屬於豫州,她是豫州刺史,她下達的政令我們便是不服,也不能無動於衷。」
「哼,她的刺史之位朝廷可沒有承認。」
「若是爭論這個,那今日也不必議事了,我們不論名義,只論實情,她現在是不是豫州刺史,能不能做豫州之主?」那人道:「郡守,不論是她背後的趙氏,還是她自己手中的兵馬,或是聲望,豫州之內都無人能與她相爭,我們認也得認,不認也得認,她就是豫州刺史!」
背對著屏風坐著的裴河點頭,承認道:「她是豫州刺史。」
對方見他承認,面色好轉,聲音也更溫和了些,「既是豫州之主,那一些表面功夫我們就不得不做,她下的政令,我們得做,只是做成什麼樣先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