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疑他走了後門。
趙寬:……以為他想來嗎?
自回到趙含章身邊,他睡過哪一個安穩覺?
趙寬一臉嚴肅的道:「使君但有所需,讓我去何處都行。」
範穎一聽,滿意了,還主動邀他,「一起去和女郎稟報吧。」
趙寬一臉嚴肅的點頭,在範穎先行一步後在她身後露出無奈的表情,誰不知道範穎極度崇拜趙含章啊,誰敢在她面前說趙含章的壞話,她事後必找人麻煩。
兜兜轉轉,從汝南郡到豫州刺史府,範穎主管的還是戶房,趙寬現在說是偏將,但在軍中做的卻是後勤的事,最需要和戶房打交道了。
倆人一起去趙含章匯報。
趙含章翻著範穎的冊子,聽她說起今天收集到的各種資訊,忍不住嘆息一聲,「民生艱難啊,我們任重而道遠。」
趙含章看向趙寬,「知道我為何讓你做這個偏將了嗎?」
趙寬微愣。
第396章 求同存異
「這是戰後的豫州,其艱難更甚之前的灈陽,」趙含章道:「如今豫州北部和東部,匪民參半,汲先生說,僅東部被石勒走過的一帶,大小塢堡被克七十二座,裡面百姓大多被掠走,勉強逃出來的,不是在山林中為匪,就是逃出故鄉,四處流浪。」
「而今天下,像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,作為官員,其責便是治理地方,管理百姓,」趙含章道:「我認為治理地方也和打仗一樣的,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,趙寬,你既不夠瞭解自己,也不夠瞭解當下的民情,又怎能做好一個官員呢?」
趙寬愣住,認真的思考起來,「使君為何單點我,而不提範記事她們呢?」
趙寬很敏銳,他看得出來,每每教他們做事,對範穎和孫令蕙幾個,她都是誇獎居多,就是他妹妹趙雲欣都比她得的誇獎多。
「因為她們如一張白紙,熱情盎然,凡我教授的都接受很快。」
或許是因為女子少有當官的,範穎幾個一旦坐到這個位置上便唯她命是從,凡是她給出的舉措,全都不質疑,努力百分百的去完成。
但趙寬不一樣,他從小學習儒法,自有自己的思想,且又受這個時代的思想影響很重,趙含章的許多舉措是和他的認知和習慣相悖的,這讓他一度很痛苦。
有時候覺得趙含章是對的,有時候又覺得她是錯的,偏他還不能說服對方,以至於不管他心中願不願意,總要照著她的想法去做。
趙含章道:「寬族兄,我只問你,家國宗族,誰輕誰重呢?」
趙寬:「何來輕重之分,自然是一樣的?」
趙含章一臉嚴肅,「若三者,不,應該是四者,你個人,家,國,宗族,四存其一,你選擇什麼呢?」
趙寬沉默下來,許久後道:「雖萬難,但我依舊希望宗族永存。」
趙含章微微點頭,扭頭看向一旁站著的範穎,問道:「你以為呢?」
範穎:「自然是女郎第一了。」
趙寬:……馬屁精!
趙含章也忍不住一囧,卻聽出了範穎的認真,她忍不住笑起來,嚴肅的氣氛頓時一消,她扭頭和趙寬道:「寬族兄,我提出這個問題不是讓你在我和宗族中選其一,而是為了讓你明白我的心意,我們二人,我與銘伯父,我與整個趙氏,甚至這整個豫州求同存異。」
趙寬先是鬆了一口氣,然後疑惑起來,「求同存異?」
「不錯,」趙含章頷首道:「我們不可能只有一個目的,正如族兄四選其一也很艱難,若四個可兼得,又何來選擇呢?」
趙寬不由笑道:「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,竟可以樣樣兼得?」
「所以我們才要求同存異,」趙含章一臉嚴肅的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