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樂觀,「何況我們還有溝渠呢。」
這點溝渠夠什麼用的?
雖然他們挖了一冬天的溝渠,但縣內的水利工程設施還是很差,儲水量和澆灌率並不高。
但自家的佃戶和長工都這麼自信,趙含章自然不會打擊他們,她也咧開嘴笑,狠狠地點頭道:「你們說的對,我們還有溝渠呢。」
她看了一眼他們犁的地,指點道:「太淺了,壓不住野草,得再加深點兒。」
陳三和吳二郎低頭看了眼他們犁開的土,沮喪的應了一聲,拉著犁繼續耕地了。
趙含章蹲在一旁看,東海王和苟晞的事還是太遙遠了,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多買些耕牛啊。
依靠人力拉犁耕地不僅辛苦,還耗費人力。
但天下的牛就這麼多,一時之間也變不出來,看來她還得想辦法鼓勵養育小牛啊。
牛場嘛……
趙含章想了想,去縣郊裡看馬場。
趙含章的馬場經過半年的經營,現在已經很有規模了。
魏馬頭開春時帶人撒了不少草種下去,牧草長得快,而年前不僅汲淵送來了不少馬駒,趙銘也幫著購進了一些馬駒。
此時馬場裡養的馬足有三百六十八匹,是一個相當大的馬場了。
可以組建一百五十人的騎兵了。
魏馬頭很驕傲,自覺已經到達人生的巔峰,但趙含章會滿意嗎?
人家匈奴和鮮卑的騎兵都是千數開頭的好不好,他們只有幾百人,有什麼值得驕傲的?
不過和練兵一樣重要的是民生。
趙含章就問魏馬頭,「你會養牛嗎?」
魏馬頭直覺不好,還沒來得及回答,趙含章已經道:「我想讓人跟著你學養牛。」
魏馬頭:「……縣君,我是馬頭,養的是馬。」
「這也太侷限了,」趙含章道:「做人嘛,目光要放長遠些,這牛和馬相差不大,都是牲畜嘛,許多問題都是共通的。」
魏馬頭張了張嘴巴,很想直接拒絕,趙含章已經道:「我決定在縣中成立一個太僕所,和司農所、戶房一樣,並為縣衙常置之官,你做我的太僕卿如何?」
魏馬頭漲紅了臉,有些激動,又有些不能置信,「那,那小的有品級嗎?」
趙含章道:「九品!」
魏馬頭眼睛大亮,一口應下,「好,我應了。」
趙含章一拍大腿,「爽快!那就這麼定了,你既做了我的太僕卿,那可得好好的培養手下,怎麼相馬、養馬、給馬治病,系統性的總結一下,多培養幾個人,回頭我讓他們去養牛。」
這是想讓他把看家的本事拿出來啊,但教會了徒弟,他這個師父餓死了怎麼辦?
「回頭我再給你找幾個大夫來,你和他們交流交流。」
魏馬頭一愣,問道:「我和大夫交流什麼?」
「交流治病啊,這馬啊牛啊都和人一樣,聚集得多了就容易生病,這裡面有相通之處,你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。」
魏馬頭才升起的戒備心就被打散了,「……治人的大夫願意和我們治牲畜的交流?」
趙含章道:「我有錢。」
頓了頓,她補充道:「我還有權。」
「我決定了,再在縣衙裡成立一個醫藥所,以後縣衙各部門都可以互相交流嘛。」
魏馬頭激動的心一下冷切,他不由問道:「縣君,您要成立這個,又要成立那個,朝廷能答應嗎?」
「那肯定答應的,」趙含章道:「知道我叔祖父是誰嗎?」
「知道,是尚書令。」
趙含章沒料到他還真知道,不過更高興了,她笑道:「正是呢,尚書令,底下的吏部、工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