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含章:「先每本來個十遍吧。」
眾少年眼前一暗,趙寬作為代表問:「……每人?」
趙含章點頭,「每一個人!」
也就是說,一個人得抄三十本書……
趙寬正要反抗,趙程已經從亭子裡走出來,直接下令,「含章說的不錯,這三本雖是啟蒙書,但其中道理不少,你們這些年讀書是多了,且遊歷豐富,但對於啟蒙時學的道理卻未必還能記得,更不要說做到了。」
「所謂溫故而知新,你們是應該好好的重新讀一下啟蒙書了。」趙程道:「就從今晚開始抄書,每日交上一篇來,我要檢查的。」
少年們忍不住哀嚎一聲,紛紛後悔,早知道就不跟趙含章打這個賭了。
找答案的方法有很多種,他們為何偏偏選擇了最不受控制的一種呢。
趙含章見抄書的人也有了,這才放下心來,吃過羊肉宴後就帶著傅庭涵回縣城。
趙二郎留在塢堡裡繼續承歡膝下,明天再回去。
他和才八歲的趙正交上了朋友,兩個人看著關係還不錯,所以趙二郎對於被留在家裡一點兒意見也沒有。
趙含章和傅庭涵騎著馬慢慢往回溜達,順便談一些機密事,秋武等人便落在後面遠遠的跟著。
「你是打算讓趙程給育善堂裡的所有孩子啟蒙嗎?」
趙含章直接搖頭,「這是不現實的,一來,我現在沒這麼富裕,二來,趙程也未必會答應上大課,有教無類。」
有教無類四個字說得簡單,但在這個時代,真正能做到的沒有幾個。
育善堂裡的孩子有曾經出身還不錯,只是因為城破而家破人亡的;也有出身貧民之家,甚至有在城破之前便在育善堂裡的孤兒;還有從小便在城中乞討的乞丐。
當下連當官都要先定品,而九品中正制最先看的就是家世。
所以她不確定趙程會願意教授這些孩子,有教無類。
在還不足夠瞭解趙程的情況下,她不打算在有可能引起紛爭的區域出手,以免痛失良才。
傅庭涵點頭道:「教育是很重要,但也要循序漸進,我的建議是先培養縣衙中的衙役、差吏和軍中的伍長什長之類的。」
「英雄所見略同,」趙含章興奮的道:「我當時看到趙程和我那些兄弟們,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個老師。」
「除了縣衙中的衙役、差吏、軍中的小軍官外,還可以從育善堂裡挑選一些年紀稍大又機靈的孩子來學,」她道:「我的要求並不多,只要他們能讀完這三篇啟蒙書,認識那上面三成的字外再知道簡單的加減法就行。」
雖然可能只有小學三年級的知識儲備,但也可以使用了,一些簡單的縣務工作都可以派給他們。
趙含章現在很缺人啊。
傅庭涵問:「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編寫啟蒙教材?」
「你是說《千字文》和《三字經》嗎?」
傅庭涵點頭,「你不記得了嗎?我都還能大半,我以為以趙老師你的記憶力和對文史的瞭解,更應該記得。」
「記得呀,」只是她從沒這樣想過而已。
趙含章摸了摸下巴道:「倒不是不可以,我回去就寫,到時候兩套啟蒙書籍一起使用,看看識字的速度,最後決算出一套最好的來。」
話是這樣說,但趙含章和傅庭涵心中明白,《千字文》和《三字經》應該能打敗《訓纂篇》等三篇。
畢竟經過了千年的歷史驗證。
「可惜,我默出來後還是隻能用手抄傳播,我們沒有印書坊。」
傅庭涵心算了一下將來育善堂有可能耗費的物資,搖了搖頭道:「要想擴大教育,那書籍必不可少,只靠抄書太難了,印書坊雖難,但還是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