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的當一個孩子來看待。
男人來的時候燁然依舊粘在他的身邊,一步也不願意離開,這一次燁然從他身上聞到了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兒。
這種情況很罕見,燁然甚至不確定的再聞了聞,那確實是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兒,冰冷又刺鼻,一旦沾上就很難消散。
他去過醫院。
是他自己病了還是那個素未謀面的女人?
或者說…………是那個小孩?
這個答案很快就揭曉了。
他們低聲聊著什麼,柯月華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擔憂,可等男人離開後,她的擔憂就變成了喜悅。
她很開心,甚至晚上的時候還喝了一整瓶紅酒慶祝。
醉酒後的女人拉著他,眼睛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喜悅:“他生病了……他病了,病得……病得很重。”
他?
是那個孩子嗎?
他得了什麼病?
會死嗎?
什麼時候死?
燁然將自己最惡毒的想法深深的藏在心底,他輕聲說:“媽媽,你喝醉了。”
柯月華捧著他的臉,眼裡迸發出瘋狂又執拗的光芒:“燁然,我的好孩子,他……楚徹,他病得很重,說不定……說不定會死,只要他……只要他死了!”
她滿是希翼的望著自己的兒子:“你就是文遠唯一的兒子了。”
她說:“你會是他唯一的兒子。”
她說:“我們就可以住進楚園了。”
她說:“你一定要做一個乖孩子。”
醉酒的女人在房間裡大哭大笑,她唱著不著調的歌,計劃著同樣不著調的未來。
燁然沉默的望著她,望著自己的母親。
那個平時溫柔親和的女人,現在卻像個巫婆,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著那個女人,詛咒著那個病重的孩子,她用燁然從未聽過的汙言穢語辱罵著他們,表情猙獰,眼神瘋狂。
她坐在房間裡歡呼著蒼天有眼,用美酒慶祝那個孩子的病重,甚至想讓死神來得更快一些,最好是明天一覺醒來,那個孩子就已經被死神帶走。
柯月華就像是個瘋子似的在房間裡大笑,直到夜深才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她睡得很香,唇角還帶著甜蜜的笑容,燁然卻整夜無眠,他坐在關了燈的房間裡,黑曜石般的眼眸冷冰冰的盯著虛空,他想著那個坐在男人臂彎裡的孩子,勾起了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