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總笑了笑,雖然一個標點符號都沒說,但是葉桐還是從他的笑容裡看到了滿滿的嘲諷。
紅燈轉換不見,排成長龍的轎車有條不紊的向前駛去,夏烈陽踩下油門驅車,他那雙雪亮的眼睛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況,聲音裡卻滿是調侃:“你放心,我是不會吃了他的。”
葉桐衝了呲牙:“真是謝謝您嘞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夏烈陽說:“畢竟我和他曾經也算是朋友。”
葉桐斜了他一眼,水汪汪的眼裡滿是懷疑。
夏烈陽瞥她:“你不信?你可不要忘了如果不是當年我們是好友的話,你也不會遇到他。”
“以前我倒是沒懷疑過,但是今天就有點……嘖”她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家大哥:“我聽爸爸說你之前推受傷是因為欺負了阿徹,被鍾羨用球杆打的?”
夏烈陽:“………你當時不是在廚房嗎?”
葉桐大言不慚道:“你們說話聲音很大,我不想聽到都難。”
夏烈陽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你就是偷聽了吧,還找什麼理由。
葉桐並沒有在偷聽上糾結,她兩眼閃爍著八卦之火,追問道:“這是真事兒?鍾羨真的用球杆打你了?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個女孩因愛生恨,對你痛下殺手呢。”
夏烈陽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夏烈陽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夏烈陽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實在是不明白當年他斷腿的事兒會傳出這麼奇葩的版本————當時他們仨去打高爾夫,鍾羨那小子不僅啥也不會,而且偶像包袱還不輕。
那小子打球的樣子擺的很標準,但是一竿子揮下去,高爾夫球還在原地立正,夏烈陽卻被他一竿子打趴下了,鍾羨不肯承認自己失手,就沒有告訴其他人原因,夏烈陽莫名其妙的捱了一下進醫院後,又莫名其妙的傳出是因為他欺負了韓徹,所以好友鍾羨才會給他一竿子,為韓徹出出氣。
大人們把這件事當教育自家孩子的例子,讓他們不要學夏烈陽,而捱了一竿子又莫名其妙背鍋的夏總,實在是委屈的不得了。
當年的事情想起來就是痛,夏烈陽直接無視了自家妹妹的追問,裝聾作啞的功夫練的爐火純青。
葉桐見再怎麼追問,自家大哥都像是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什麼都問不出來,也就聳了聳肩不再討人嫌的追問下去了。
夏家人似乎都沒有登門拜訪時帶禮物的好習慣,夏烈陽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夏家人,自然也是秉承原則————他兩手空空的來看病號,還一副高冷模樣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討債的。
葉桐心驚膽戰的看著自家大哥連護士都沒有詢問,熟門熟路的走到了韓徹的病房前,然後大刺刺的推門而入————這位總裁平日裡的良好教養今天似乎餵給了大寶。
病房裡有些熱,夏烈陽一邊細條慢理的脫下低調考究的西服外套,一邊問病號先生:“好點了嗎?”
他說話的語調帶著平日裡一貫的漫不經心和慵懶,但是卻又不傲慢,而是像老朋友般的舒適和隨意。
今天的陽光很足,就算已經到了下午,外面也是一片燦爛耀眼,一點都沒有夜間的寒氣逼人。
帶著冬日特有的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,頑皮的撒了他一身,穿著病號服的年輕男人容貌並不是過分的耀眼,但卻清雋儒雅,透著一股清淺的書卷氣,他本來是坐在窗邊的輪椅上看書,當聽到夏烈陽的話時,他緩緩抬起眉眼,細長又不帶半分妖嬈的眼尾微微彎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,讓他那猶如水墨層層渲染勾畫的眼眸格外的好看,眼眸裡像是藏著億萬星子,在陽光下閃動著細碎的微光,讓他看起來溫柔又無害。
這是一塊白檀木。
夏烈陽看著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