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覺得這個人一定不單純,說不定之前表現出的老實乖巧都是騙人的。能入得了主上的眼的,從來就沒有什麼單純之人。
“可是,我什麼都沒做啊。”江洛雲被花裳的話嚇了一跳。
江洛雲自認為人低調,表現得也不突出,沒有哪裡能夠引起別人注意的地方,除了蘇瑞的相貌與江洛雲相似,而江洛雲是玄雲宮主夜玄凌的師弟。不過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,大師兄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認出自己的樣子。如果真的認出自己,不是應該直接和自己相認嗎?如果不是……難道……只是因為蘇瑞長得和自己相像,所以大師兄想就近觀察?
想到這種可能性,江洛雲就覺得自己心跳得有點快!如果大師兄還記得自己的話……
這樣一想,腦子裡最先冒出的是之前在橋頭上看到的那個鮮血淋漓的“舊人”。金丹破碎呀!自己也只是個小小的金丹期!他是有想過是不是要做點什麼,接近大師兄,然後和大師兄說出實情的。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機會,唯一一次機會還是今日午後見到大師兄的時候。想想那個舊人,在想想被扔了寒潭,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出來的那個曾經得寵的魔族少年,再想想自己好像還是顆別人安插來算計大師兄的棋子……這樣一對比,好像認不認回大師兄也沒那麼重要了!大師兄明顯現在過得很好,而自己好像也沒那麼重要的。
江洛雲那副“我也很意外,可是我能怎麼辦呢”的神情,看著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。
“你什麼都沒做?”花裳狐疑地問。
“沒有啊。”江洛雲老實地說,“我聽從花裳姐姐的安排,在洗曬衣服,然後花衣姐姐就來了,聊了幾句,花衣姐姐就說她有事要出去,讓我暫時接手她的活計,還領我去見了宮主。”
“你見了宮主?”花裳驚訝地道。
“是!”江洛雲繼續說道,“宮主剛午休醒來,我替宮主更了衣,宮主就讓我走了。然後,我就等到了你,你說讓我搬到偏殿。花裳姐姐,你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?”
兩個人都帶著疑惑地對視了一眼。
在一剎那間,江洛雲似乎看到了花裳遲疑了一下,眼中閃過驚訝,然後態度自然地轉開對視的目光,聲音有點顫抖地說道:“主上既然這麼決定了,肯定有他的道理,我們只是下屬,不應質疑。你快跟我來吧。”
江洛雲覺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點什麼,卻一時想不出來,只覺得花裳似乎也有點不太對勁。
咦?自己為什麼要用“也”呢?
待要細想,花裳已經開始和他交代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了:“……主上有事喊你,要隨傳隨到,絕對沒有主人等僕人的道理……晚上窗簾不能放下,對著月亮的那扇窗要開啟……主上不喜歡房間裡有花,不要在房間裡擺弄花花草草……”
江洛雲一邊驚訝,一邊嘆息,驚訝大師兄真的越來越難伺候了,嘆息自己竟然對大師兄保留下來的某些習慣感到十分熟悉。
就這樣一路聊到了偏殿,花裳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,似乎有點擔心江洛雲沒記住,會惹出什麼麻煩了,或是……那位怪罪下來就……
然而江洛雲已經有點暈乎乎了,花裳再說下去,自己可能要開始記不住了!這比被逼著背心法口訣還要複雜!他需要的是一枚記憶玉珏,自己可以在遺忘的時候隨時翻閱,然而對此花裳是拒絕的,也許大概可能是因為,宮主大人並不想讓人知道,自己這麼難伺候!當然,後面這個猜想來自於江洛雲。
花裳只送他到門口,朝寢宮主殿的方向拘了一禮,就對江洛雲道:“你自己進去吧!這間偏殿以後由你自己打理,偏殿裡的傳音燈要隨時點著,宮主那邊,必須隨傳隨到。我與你交代的話,也要記住。”
之後的,就看個人的造化了。
花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