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明晚,將天鼎所有骨齡二十左右,修為在金丹期以上的修士,都送到這兒來。”夜玄凌帶著點玩味的語氣說完。那彷彿虛空中飄著的聲音就消失了。
“敢……敢問魔君,所謂何用?”陸閆海戰戰兢兢地又問了一句,目光不自覺地瞟了一眼,正抱著花,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的江洛雲。
然而夜玄凌卻不再說話。
“就算是拿來煉丹或是取樂,也與你無關。”花裳嬌笑著,十足一個魔女的模樣,“不是說捨得嗎?按我們宮主說的做。”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陸閆海一時不知如何應答。
“還賴在這兒做什麼?”花裳揮了揮手,“跪安吧。”
陸閆海踟躕片刻,只得又鞠了一躬,這才轉身離去。
看著陸閆海有些蒼涼的背影,江洛雲嘆了口氣:“花裳姐姐,你這麼說話,他會以為我們是壞人的。”
“我們本來就是壞人呀,洛雲公子。”花裳又恢復了那副好姐姐的模樣,“在人族的眼裡,我們就是嗜血吃人肉的魔,對於任何的魔族,只有恐懼或臣服。好啦!主上讓我出來,可不是與那人類談笑的,主上說外面風涼,讓洛雲公子進去,這些靈植,我來看著就好了。”
“那也太麻煩你了。”江洛雲不好意思地道。
“不麻煩。”花裳微笑著道,“自從你來了,主上心情好多了。只要主上心情好,我們這些下屬的日子要好過得多。”可不是,那個陰晴不定的嗜血魔君,如今卻是平易近人得很,不管是不是特地偽裝出來的表象,總之他們這些下屬也不用時刻戰戰兢兢地生怕做錯了什麼事。為此,多分點心神照看個花花草草,養養寵物,也不算什麼。
江洛雲見花裳確實不介意,便往裡走。心中不免有些悵然,今日第一次見人類修真者對於魔族的態度。以前其實也是知道的,非我族類其心必異,然而一想到夜玄凌被當成一個殺人狂魔一樣的角色,就覺得心酸。他也差不多想明白了,為什麼剛剛陸閆海見到自己時並沒有太在意,而後面夜玄凌說讓他送青年男女時,他又多看了自己幾眼。
大概,見自己看起來乖巧,不像個魔族,就把自己當成是夜玄凌抓來的人了。想著那些人送過來,是不是同自己一樣的命運。也不知道在陸閆海的想象中,是個什麼樣的角色。
再拐個彎,就見到夜玄凌。
夜玄凌沒有像往常一樣,找個軟塌懶懶散散的躺著,或是挑個風景尚可的地方,坐著品茶。而是站在院子中間,揹著手,望著天空,唇線繃緊,似乎在思索著什麼。
甚至江洛雲來了,也沒引來他的注意力。
江洛雲莫名地覺得……這樣的夜玄凌挺讓人心疼的。
“哥!”江洛雲喊著,快跑了幾步,直接從背後抱住了夜玄凌,“嘿,抓住你了!”
“蠢貨!”夜玄凌的視線移到了抱在自己腰間的那雙手上,一如既往地對著江洛雲冷哼了一聲。
“嘻嘻。”江洛雲毫不介意地笑著。
夜玄凌拍了拍江洛雲的手,說道:“一會兒,你讓花花陪著你,帶上那隻小廢物出去逛逛。我來天鼎還有些事要辦,就不陪你了。不可以像上次那樣,突然跑來找我,明白嗎?”
江洛雲怔了一下,才想起從頭到尾,夜玄凌也沒告訴過他,來天鼎是做什麼的。
“你來天鼎是?”江洛雲還是試探地問。
“取天心石。這天鼎是一個天然的煉器場,在這之中,千萬年孕育出了一顆天心石,就在天鼎中某處。我早年因緣已經見過了,沒什麼危險。”夜玄凌坦誠布公地說道。
不!夜玄凌沒有說實話。
若不是夜玄凌打算拋下他,自己去取天心石,江洛雲差點就忘了,有些事情是夜玄凌以為他不知道,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