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又像是自嘲,“就知道,她不是普通人。”
早在相遇之初,喬興海知道沈恩雅的骨子裡,自帶著那種渾然天成的貴氣,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。
“不恨她嗎?”孟興存又問,他與喬興海相識多年,深知他的為人,可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。
答案是意料之中的,喬興海沒說恨,只問:“她現在好嗎?”
“很不好。”孟興存說。
喬興海愣了片刻,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,好久,才收回落在飛雪上的視線,看向孟興存。
“我在等你說完。”喬興海像是一切都瞭然於胸,只是,眼睛從來都不會騙人,濃的化不開的哀傷,瀰漫著他所有的情緒。
孟興存沒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,從沈恩雅的離家出走,一直講到剛剛的大發雷霆。
孟興存很會‘講故事’,不長不短的二十年,過了大年三十就整整二十年,有濃墨重彩有一語帶過,像是又重新經歷了那場愛情,那場連喬興海都不完全知道細節的愛情,就這樣毫無保留的鋪陳在彼此的面前。
噗!
一口鮮血從口腔湧出,腥甜的溫熱的,一滴滴落在青灰色的休閒夾克上,暈染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。
一切早在孟興存的意料之中,他只抽了幾張紙巾,遞給喬興海,沉默著一言不發。
有些緣分未盡,終究是躲不過。
他能做的只是儘自己的緣,剩下的,便是他人的天命。
嘴角的血被擦乾淨,身上的血卻早就滲透進了布料裡面,喬興海索性脫了外套,動作不緊不慢,帶著決然的篤定。
“帶我去見她吧。”喬興海淡淡說道。
孟興存抬腕看了眼時間:“小魚這會兒應該還在,她……”
沉吟片刻,孟興存沒繼續說下去,他是等著喬興海的決定。
人最絕望的就是得到再失去,又是眼睜睜的看著失去,沒有一點點的辦法,已經讓喬夢魚經歷了一次喬興海的病,連孟興存都不忍心再讓她經歷一次沈恩雅。
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。
有些傷疤已經結了痂,再撕開便是加倍的疼,可願不願意疼,還是當事人說了算。
“想辦法,讓她走。”喬興海嗓音沙啞的開口,此刻,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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