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城不比得京市寒冷,沒有下雪,開春之後氣溫便開始回升了,可夜色深了,夜風仍舊帶著一絲絲的寒涼。
邵先生從傅家別墅出來的時候,恰好是月明星稀,遠遠便望見路燈下,黑色的邁巴赫旁,斜斜倚靠的身影。
小狐狸崽子穿了嫩黃色的蓬鬆棉服,她不似其他的豪門小姐,喜歡穿皮草,總是把自己裹得像是一樣,看上去圓滾滾胖乎乎的,比實際年齡要小上好幾歲。
此刻,人就靠在車門上,雙手插在棉服的口袋裡,頭髮披散著,顯得有些慵懶又百無聊賴。
邵先生原本還心事重重,擔心沈老爺子留了後手,可看著不遠處的小朋友,唇角的弧度便不可抑制的上揚。
腳步不自覺的加快,黑色的西裝外套也脫了下來,人沒到跟前,衣服已經先一步披在了喬二小姐的肩頭。
“你怎麼跑過來了?”邵先生語氣裡藏著掩飾不住的寵溺,人也在喬二小姐跟前站定了。
足高了她兩個頭,兩個人在路燈下,影子被縮的很短。
喬二小姐笑裡藏刀,陰陽怪氣,將披著的西裝外套扯下來,又塞進了邵先生懷裡:“我來看看邵先生出差都在忙些什麼。”
很明顯,喬二小姐生氣了,跑過來興師問罪了。
“上車說,外面冷。”邵先生又‘討好’的去攬住她肩膀,俯身拉開車門,強行將人塞進了車子裡。
邵先生繞到另外一邊上車,車門早就被李行給開啟了,見邵先生瞥了他一眼,李行立刻誠惶誠恐的欠了欠身子。
少夫人強迫他過來,又不讓通風報信,李行實在逃不過少夫人的火眼金睛,愧對自家先生的託付。
邵先生沒多說什麼,坐上車子才發現,副駕駛也坐了一個人,很明顯,是跟李行換著開車的司機。
這三個人不眠不休的趕過來,從京市開到秦城也要十幾個小時了,可見小狐狸崽跟他動了真格的。
“吃完飯了嗎?”邵先生明顯的氣勢不足,語氣裡都帶著討好。
喬二小姐不苟言笑,雙手抱胸,拿出了秋後算賬的架勢:“不說出差麼?”
“是出差,硯辭這出了點小狀況,臨時過來幫一把。”邵先生從容的解釋。
如果不是喬二小姐知道他一早就到了秦城,還真的要被他矇混過關了,不得不承認,邵先生要是想撒謊,沒有人能識破他的‘表演’。
喬二小姐臉色更冷了,緊抿著唇不說話,連看都不看邵先生一眼。
正在前面開車的李行,也是三十年難得一見邵先生吃癟,心說,這個世界上,能收拾邵生的,也就只有少夫人了。
雖然很好奇邵生要怎麼哄好少夫人,可李行還是降下了中控擋板,把後面跟前面隔絕了開來。
邵先生頭腦清楚,一看小狐狸崽子的反應,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:“一點小事,怕你擔心。”
見邵先生說了實話,喬二小姐才給面子的冷哼了一聲:“既然是小事,我又要擔心什麼。”
邵先生哪裡哄過女人,見自家老婆生氣,只能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:“蘇鶴忽然反口,指認我殺害了傅政聽,傅家老二不依不饒,我才走了這一趟。”
其實說白了,還是為了傅硯辭走的這一趟。
“蘇鶴反口?他不是收了錢?”喬二小姐疑惑道,小臉兒也轉了過來,望著邵先生。
邵先生自然心知肚明,一定是沈老爺子的手筆,可他不想小狐狸崽子跟著憂心,便閉口不談沈老爺子的事兒。
“傅家老二想趁機撈一筆好處,自說自話鬧的一場。”邵先生語氣輕鬆的解釋。
喬二小姐蹙眉:“真這麼簡單?”
如果真這麼簡單,邵嶸謙幹嘛要瞞著她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