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先生將康德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,可不得不陪著他演戲:“這次事故的主要負責人還沒有找到,康德先生就這麼急著收繳我的工廠,怕是不妥。”
“按照邵先生的意思,一天找不到那兩個人,我們就不能給民眾交代是嗎?”康德故意曲解邵先生的意思。
邵嶸謙也收斂起了笑容:“自然是事情徹底查清楚,水落石出了才能定性,這個道理,想來康德先生不會不明白吧?”
康德是有備而來,輕笑了起來,故作為難:“邵先生,您也看到了,現在民眾情緒激動,當局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代。”
“交代也要講法律。”邵嶸謙不動聲色。
康德卻聳了聳肩膀,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:“邵先生畢竟是在港區做生意比較多,不瞭解我們這邊的規則我也表示理解,只是今天,您的廠礦是務必要交到當局的手中的,後續的其他廠礦我們的人也會進駐,到時候還請邵先生配合。”
“你在威脅我?”邵嶸謙臉色徹底沉了,隨時準備跟康德翻臉。
跟康德翻臉也就意味著跟沈老爺子翻臉,這正是亨利想要看到的局面。
康德笑了起來:“邵先生,我也是受人之命,您就別為難我了。”
“受人只命?誰的命?沈老爺子?”邵嶸謙直接點名道姓,臉色已經很難看了。
如果不是心裡有底,知道邵嶸謙不敢把他怎麼樣,康德怕是承受不住這麼強的氣勢。
可即便這樣,康德還是有些氣勢矮了下去:“邵先生,您就別難為我了。”
邵嶸謙冷哼一聲,不再理會康德,直接轉身朝著門口走了,擺明了一點不給沈老爺子面子。
等邵先生走了,康德才露出陰狠的笑,撥了亨利的私人號碼過去,說了句一切進展順利,便收了線,不敢說太多。
邵先生從議會中心離開,直接去了工廠,調查組的人都還在,門口被民眾圍困著,工廠被圍的水洩不通,根本沒辦法開工,要知道,一天不開工,工廠的損失都在上百萬。
邵先生只降下了半截車窗,瞥了一眼工廠門口,便吩咐司機開車。
車子又開回了酒店,邵先生腳步匆匆,隔著老遠的地方,就能看出邵先生的情緒煩躁,所以亨利又收到了手下的訊息,認為邵先生已經開始煩躁了。
直到進了房間,隔絕了一切的‘外人’,邵先生才單手解開了西裝紐扣,不疾不徐的坐到了沙發上,並摸了一根香菸出來。
這是今天的第三根香菸了,邵先生吸的很慢,腦子裡在回想著剛剛的演技,看是不是哪裡有瑕疵或者漏洞,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,確定真的完美無缺了,才又緩緩地吸了一口香菸。
席遇過來彙報:“康德的人已經去工廠那邊了。”
“吩咐下去,不要發生衝突。”邵嶸謙說道。
席遇皺眉,有些不解:“邵生,真的讓他們接手咱們得工廠,明擺著的趁火打劫。”
“一個工廠而已,先看看,他們還想怎麼樣。”邵嶸謙說。
席遇微微頷首:“是,邵生。”
席遇是真的心在滴血,當初開拓歐洲市場的時候,邵嶸謙有好長一段時間每天只睡三個小時,跟整個團隊一起吃喝,這才打下了基礎,這些年規模也一直在擴大,發展也呈上升趨勢。
可現在,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邵先生的心血付諸東流,席遇怎麼可能不心疼。
只是,這件事情跟沈老爺子有關,礙著喬二小姐的面子,也不能鬧得太僵,連席遇都覺得憋屈。
接下來的兩天,邵嶸謙就等在酒店,他安排了大批的人出去找那兩個關鍵的當事人,其實邵嶸謙心裡清楚,那兩個人早就被亨利給保護起來了,他這麼大張旗鼓的找人,也不過是做做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