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二小姐是把心思都放在邵先生身上了,並沒有發現,外面潮溼破舊的低矮樓房,裡面卻別有洞天,所有的傢俱和用品都十分的考究,隨便哪一樣拿出來都非凡品。
送走了喬二小姐,便有人過來拜訪邵先生,必然是這裡的事情,傳到了某些人的耳朵裡。
已經是深夜時分了,紫砂的茶壺裡煮著茶,即便是在溫暖的室內,仍舊冒著成片的白色水汽。
邵先生靠坐在沙發上,一貫的慵懶沉冷,他對茶並不感興趣,沒有傅硯辭那樣的古典且中式的情結。
對面坐著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,看上去六七十歲的模樣,原本已經花白的頭髮,被染的烏黑且油亮。
老者神情泰然,有種處變不驚的沉穩,應該是多年的磨礪,沉澱下來的心境,他似乎對手中的紫砂茶杯情有獨鍾,時不時的押上一口,卻是隻自顧自的喝茶,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。
邵先生知道,像是處在這個位置的人,向來都是別人臣服在他的腳下,紆尊降貴這種事情,不太能做的來。
“這麼晚了,您就是跑過來跟我喝茶?”邵先生摸透人心,主動給了臺階。
老者輕嗅了茶葉的香氣,才將茶杯又放了回去,坐直了身子,表情威儀的準備開口說話:“聽說你夫人來過了。”
“嗯,令公子帶過來的。”邵先生知道對方的來意,便也直言不諱。
“他想做什麼?”老者也不兜圈子了。
“娶我太太,利用沈家,得到他覺得屬於他的一切。”邵先生如實回答。
憑著對面人的智慧,就算他不說,對方也應該想的明白,說了,無非是印證了他心中的想法。
“呵!”老者輕呵了一聲,似乎有些無奈,“有些人,總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,一輩子被慾望控制著,最終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”
邵先生聽得出其中的警告,只是,能深夜跑上這麼一趟,對於他來說,便已經證明了對周照的關心,究竟是周照拎不清身份,還是他看不穿自己的心,只有交給時間來證明了。
邵嶸謙不說話,老者便繼續說:“老沈那邊已經不管這件事情,你打算什麼時候收網?”
言下之意,你們一家子沒事的話,你就趕緊走,別總賴在我這裡了。
老者心知肚明,沈家的未來不是在沈晏禮的手中,就是在這位邵夫人的手中,沈老爺子年紀大了,他沒理由去得罪未來的繼承人們。
除卻沈家的因素,但是邵嶸謙一個人,他便不敢輕易動他,牽一髮而動全身,目前正是改革發展的關鍵時期,邵家倒了,幾千萬的人下崗失業,對於他來說,也是不小的一個負擔。
更何況,傅硯辭跟邵嶸謙交好,這兩大巨頭佔著商界的半壁江山,不到萬不得已,他都不會真的動他們,尤其,他們還是自己人。
從目前的局勢看,能有這樣兩個強有力的‘自己人’實屬不易。
“再等等。”邵先生嗓音磁啞,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,要趁著這次機會,幫傅硯辭將傅老二剷除。
只是,對方除了在網上製造輿論壓力,便沒有了動作,他很難拿住他的把柄。
“周照那邊,你不用理會。”老者又把話題拉了回來,原本,他就是為著周照來的。
雖然是個私生子,可邵先生看得出,老爺子對周照要比對那位正主兒可上心的多,只是周照不知道他的心思,一心想著‘上位’。
“周公子那邊我會照應,請您放心。”邵先生猜的透老者的心思,自然也能說到他的心坎上。
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都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,一些難以啟齒的話,不需要你明說,對方便全都知曉了。
他們這邊‘圍爐夜話’,另外一邊喬二小姐坐在紅色法拉利的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