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分一秒的煎熬,席遇終於熬到醫生趕過來,自從接受了趙知溪的洗腦,邵嶸謙就更加認定中醫了。
原本,邵家也是個很傳統的家族,迷信風水,信奉中醫,做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。
醫生是個花白頭髮的老中醫,在湖州這邊是出了名的醫術好,老中醫有脾氣,席遇派人開車去請,好說歹說才接過來的。
可現在喬小姐脾氣這麼硬,怕是這好不容易請過來的中醫,要白白浪費感情了。
“喬小姐,沈大夫到了。”席遇先跟老中醫客套了幾句,才又跟喬夢魚請示。
不出意外的,喬夢魚仍舊那個樣子,不抬頭也不說話,只是忽然咳嗽了起來,聲音聽著啞啞的。
“不好意思,沈大夫,小孩子不懂事,鬧脾氣呢。”席遇跟大夫賠罪。
沈大夫一把年紀了,自然看得明白怎麼回事,朝著喬夢魚走了幾步,停在了距離她一米遠的地方。
唐景湛很有眼力勁兒的移走了廉價的玻璃茶几,方便沈大夫瞧病,只是喬二小姐不配合,著實讓人頭疼。
喬夢魚咳嗽了好一陣,席遇接了溫水遞到跟前,喬夢魚仍舊不肯抬頭,只大口的喘著氣,努力平復著劇烈的咳嗽。
“病的不輕。”沈大夫意味深長的開口,一頭花白的頭髮在白熾燈下閃著銀光。
席遇急了,追問:“沈大夫,能說具體一點嗎?”
“原本就病已入肺,雖然治療及時,可沒有遵醫囑好好休息,現在憂又傷肺,病上加病,所以病的不輕。”沈大夫解釋。
席遇覺得沈大夫絕了,沒有問診沒有把脈,就能準確的說出來龍去脈,還真是神醫。
可神醫歸神醫,聽著喬夢魚病的這麼重,他忍不住憂心忡忡,追問道:“沈大夫,要怎麼治療?”
“先按我的方子抓藥吧。”沈大夫說著話轉身,朝著辦公桌走,唐景湛立刻拿了紙筆過來。
沈大夫寫了方子,遞給席遇,又別有深意的提醒:“藥只能治病,治不了心,那個人才是關鍵。”
席遇向來通透,怎麼會不明白沈大夫的意思,可那個人也在發脾氣,誰敢再去觸黴頭。
送走了沈大夫,席遇吩咐人去抓藥熬藥,他回去行政樓總裁辦公室彙報。
從頭到尾,一字不落的,他全都彙報給了邵嶸謙。
辦公桌上的菸灰缸裡,已經橫七豎八了五六根菸頭,指間還有一根香菸在疏忽明滅,席遇知道,邵嶸謙一向是個自律的人,吸菸也只是適可而止,從未像今天這樣。
沉默許久,香菸按滅在菸灰缸,邵嶸謙嗓音沉冷的開口:“藥熬好了嗎?”
“還需要一個小時才能送過來。”席遇恭敬彙報。
辦公椅與大理石地面發出叱的摩擦聲,邵嶸謙人已經站了起來,黑色的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,只穿著一件真絲的黑色襯衣,襯衣的下襬收在西褲裡,將勁瘦的腰身凸顯無疑。
邵嶸謙氣場依舊沉冷,步伐沉穩的朝著門口走,席遇立刻閃身讓在一旁,等邵嶸謙出去,他才立刻加緊了步子過去,按了電梯的按鈕。
席遇心想,最終,邵先生還是沒有寧過喬小姐。
席遇很善解人意,提前給唐景湛發了訊息,所以,他們過去的時候,就只有喬夢魚一個人,孤零零的縮在沙發上,遠遠看去,像是一隻可憐的狐狸崽子。
席遇很識趣,停在了門口,幫兩個人關好了玻璃大門。
邵嶸謙腳步沉穩,一直走到了沙發跟前才停下,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沙發上的小人兒,她因為高燒而身體瑟瑟發抖,可依舊倔強的不肯抬頭看他。
不知道又在鬧什麼脾氣,亦或是又在耍什麼花樣。
邵嶸謙厭倦了她的那些惡趣味,沉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