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五口人難得聚在一起,邵東川先生提了一杯酒後,柳女士便開口了:“Eric,你年二十九有時間嗎?”
一般情況,邵先生年二十九都是回老宅的,按照祖輩的規矩,年三十這一天,無論如何一家人是要聚在一起的。
只是,柳女士什麼心思,邵先生心知肚明,便給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:“今年業務擴充套件,比往年要忙,要看情況。”
柳女士原本想著,時間定在年二十九,自己兒子肯定會說有時間的,畢竟每年的規矩如此,沒想到,他卻拿著業務拓展來當藉口。
“我是約了東歐一個小國的皇室公主來做客,你要是有時間,跟著一起招待一下。”柳女士趕鴨子上架。
邵先生不動聲色:“庚禮和思爾難得回家,讓他們多幫你應酬應酬。”
一聽到應酬,邵思爾立刻推拒:“大哥,我還跟朋友約了一起去看T臺……”
話沒說完,邵嶸謙一個眼風飄過,邵思爾立刻閉了嘴,不敢再多說一個字。
在這個家裡,邵庚禮和邵思爾不怕爸媽,就怕邵嶸謙這個大哥,在他面前,乖的跟只羔羊似的,讓他們往東絕對不敢往西的那種。
邵思爾不敢反抗了,邵庚禮便趁機問道:“與汐姐年前會來嗎?”
林與汐跟邵庚禮年齡相仿,但大了他幾個月,再加上邵家一直想著跟林家結親,邵庚禮便稱呼她叫與汐姐了。
只是,他這話一出口,柳女士立刻朝著他使眼色:“以後在家裡,不要再提這個人了。”
邵庚禮皺眉:“為什麼不能提與汐姐?”
“等我回頭再跟你說。”柳女士說道。
邵庚禮卻不上道:“是不是因為大哥交了別的女朋友,所以,傷了與汐姐的心,她才不來咱們家的。”
柳女士臉色更難看了:“你能不能少說兩句!”
現在想到喬夢魚,柳女士就壓不住火,哪怕是新年不宜動怒,她還是壓不住自己的情緒,畢竟是邵家傳了幾百年的東西,哪怕沒有氣運一說,在她手上被個黃毛丫頭給偷走了,她就算是下到了地府,都沒辦法跟列祖列宗交代。
邵庚禮是被慣壞的大少爺,慣不會看眼色,更何況,除了邵嶸謙,沒有人能奈何的了他。
“我只是想問清楚怎麼回事,媽,又沒有外人,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。”邵庚禮仍舊不依不饒。
柳女士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,即便是過年,也在爆發的邊緣了,還是一旁的邵東川開口了:“食不言寢不語,老祖宗的規矩都忘了。”
邵東川語氣嚴肅,柳女士跟邵庚禮都閉嘴不說話了。
原本是難得的家庭聚會,氣氛卻壓抑得厲害,尤其是柳女士,心口堵的難受,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這幾個,老大是個逆子,從來不肯聽她的,老二老三是活寶,不說腦子缺根弦兒,可怎麼看都像是情商為零的傻子。
她要強了一生,沒想到幾個子女會是這樣,一口悶氣堵在喉嚨,連飯都下不去了。
吃了午餐,邵嶸謙便告辭了,藉口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。
今年他大半的時間都在京市那邊,總公司也確實是積壓了許多的事情要做,這一點柳女士是心知肚明的,便也沒有再為難,沒說什麼就放他走了。
北方小年在南方小年的前一天,所以,他下午才到公司,就被席特助領著到了會客室。
沈晏禮靠坐在沙發上,手裡捏著個汝窯的青瓷茶杯,正品著裡面的茶湯,故作一副風度翩翩儒雅君子的模樣。
明明就是一臉的痞相,非要強硬的附庸風雅。
旁邊坐著小狐狸崽子,身上還穿著在京市時的黃色泡泡棉襖,頭髮紮成一個馬尾,看著倒是乾淨利落,只是一直低垂著眸子,連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