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時光一向安靜,稍微一個動靜都能聽到清清楚楚,兩個人刻意壓低了聲音,可站在門口,依舊聽得一字不落。
唐景湛拿捏著腔調,學著喬夢魚的語氣:“好幾個小時沒見,我都想你了,我去,當時我那雞皮疙瘩讓我密集恐懼症都犯了。”
喬夢魚專注的打著程式碼,懶得搭理他,主要還是沒精神,邵嶸謙說的沒錯,她病沒好利索,精力確實有些跟不上。
唐景湛卻來了勁頭兒,忍不住繼續打趣:“你剛那小鳥依人的模樣,不會真喜歡上邵大佬了吧?”
喬夢魚被他吵得腦袋發昏,說出口的話也帶著沒好氣:“嘴閒你就去舔馬桶,別在這嗶嗶。”
“成,兄弟閉嘴,連邵大佬都被你玩的團團轉,咱可不敢惹你。”唐景湛嘴上認慫,表情卻樂不可支。
他貧嘴幾句,主要為了清醒腦子,完全不知道邵嶸謙就站在門口,將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。
寬厚的手掌握緊拳頭,緊到手背青筋凸起,又緩緩的鬆開,‘玩的團團轉’五個字像是魔咒一般,在耳邊久久揮之不去。
對於那些小姐少爺的遊戲,他多少了解,聽唐景湛的意思,大抵是什麼賭注,迫使小狐狸崽子過來撩撥他,亦或者是賭小狐狸崽子能不能成功嫁給他。
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,他只不過是小狐狸崽子的獵物,與人玩樂的工具。
邵嶸謙臉色沉的像水,成年人的理智阻止了他過去理論,轉身沒入了沉沉的夜色。
外面月朗星稀,有涼爽的風在耳畔吹過,偶爾的蟲鳴聲為夜晚增添著意趣,可行色匆匆又面如冰霜的男人,絲毫不為所動。
一連三天,邵嶸謙都在行政樓處理工作,沒再過問小狐狸崽子的情況,可大腦像是背叛了他一樣,心猿意馬的想過去看她。
善解人意的席特助察覺了異樣,可又不知道邵先生在氣些什麼,只能繼續善解人意的彙報著喬夢魚的情況。
“喬小姐好像是發燒了,晚上那會兒她要了退燒藥。”席遇如實彙報。
一身純黑色西裝的沉冷男人坐在辦公椅上,手裡的銀色鋼筆頓了一下,沉默片刻才嗓音沉緩的開口:“找個中醫瞧瞧。”
席遇微微頷首:“已經安排了,可喬小姐不肯喝藥,說是怕苦。”
邵嶸謙手中的鋼筆再次停住,墨色的瑞鳳眸情緒難辨,沉默著半晌沒有說話。
他是還在生著她的氣的,連面都不想見她,可聽著她病了,卻怎麼都坐不住了,生怕她病情反覆加重。
心情煩躁,邵嶸謙索性摸一根香菸出來,只是還未點燃,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。
敢這樣堂而皇之的闖進他的辦公室,除了那隻狐狸崽子,沒有別人。
果然,沉冷的視線掃過去,就看到小狐狸崽子苦著一張小臉兒,虛弱疲憊的直奔他的方向。
善解人意的席特助,趕快退了出去,善解人意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。
“邵嶸謙。”小狐狸崽子鼻音濃重,帶著虛弱的氣音,一直在他面前站定,“你這幾天是不是很忙?都沒去看我。”
說著話,小狐狸崽子自顧自的拉開他的手臂,手腳並用的爬到了他大腿上側坐著,小腦袋有氣無力的靠在他胸口。
懷裡的小東西軟的像是水一樣,嬌滴滴的賴著撒嬌,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。
邵嶸謙被迫將指間的香菸扔回桌上,香菸自己滾了兩圈,停在了檔案的夾縫中,他手臂隨意的搭在扶手上,沒有要去摟她的意思。
懷裡的小腦袋蹭了蹭,兩條白嫩的手臂也摟著他的腰,只是小狐狸崽子再沒有聲響,垂眸看過去的時候,她已經累的睡著了。
三天沒見,小狐狸崽子面板都有些蠟黃了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