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頭看藺舟,徵詢他意見:「你要跟他聊麼?」
藺舟抿了下唇,他寧願自己是個需要傅明深千方百計給他送錢的窮大學生,也不想讓傅明深看到他如泥沼一般的過去。
喜歡一個人,就會極力掩飾自己不完美的一切。
哪怕那些並不是他的錯。
他低聲說:「那您先回去吧。」
「你還有東西在我車上,我在車上等你。」
傅明深說著,當著張程的面,在藺舟頭上揉了一把:「有事給我打電話。」
張程:「」
挑釁,這絕對是赤/裸/裸的挑釁!
他正要說不需要傅明深等,他會送藺舟回去,就聽到傅明深轉頭對一旁的經理說:「對了,李經理,給這位先生在咖啡廳開個包廂,記在我名下。」
這會所一樓就有咖啡廳,也只對這裡的客戶開放。
傅明深的話外之意,張程沒有入會,開不了包廂。
這話傷害不大,侮辱性極強,張程垂在身側的手青筋暴起,要不是傅明深這人他實在得罪不起,他估計已經一拳頭揍上去了。
他強忍著努力,冷冷地說:「不需要,你跟我來!」
藺舟跟在氣得在暴走邊緣抓狂的張程背後,走出會所,有點想笑。
他還是第一次見張程這麼憋屈。
想不到傅明深氣起人來,這麼厲害。
「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,就敢跟他混一塊!」到了一處沒人地地方,張程停下腳步,轉身對藺舟說。
藺舟:「知道啊,我能進天和,就是他給我開的後門。」
「」張程才想起來他上午跟自己說過畢業去天和工作的事,「所以,你們現在在交往?」
藺舟垂眸:「差不多吧。」
那就是還沒在一起。
張程深吸一口氣,緩和語氣說:「你既然知道他是什麼人,就應該知道他的身份,你真覺得他會是真心跟你在一起?聽哥的話,跟他斷了關係,他這種人,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。」
藺舟踢了踢地上一顆小石子,不說話。
他不想跟張程爭這個問題,感情這種事,如人飲水冷暖自知,他說再多,在張程眼中都是狡辯。
張程瞭解他,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。
「好,就算他是真心喜歡你的,那你覺得,他作為傅家的繼承人,會和一個不能給他繁衍後代的男人共度一生麼?就算他願意,他的家族會允許麼?」
藺舟腳上動作一頓。
張程:「我不知道你對他身世了不瞭解,他母親是傅氏前任當家人的獨女,因為嫁了外姓,儘管他也姓傅,但並不被傅家人承認,他外祖父突發中風後,為了爭奪繼承人的位置,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使了多少手段,據說還險些喪命。」
說到這裡,張程目光如刀地看著藺舟:「你覺得就他這種人,會為了你放棄子嗣,然後讓他辛辛苦苦爭奪經營的事業,落入旁人手裡麼?還是你不介意他找人生一個?」
藺舟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起,就在張程以為他被自己說服了的時候,聽到藺舟輕聲說:「你怎麼覺得是他玩我,不是我為了錢玩他?」
張程:???
張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:「小舟,不要說氣話。」
「不是麼,他有身份,有地位,財富更不必說,跟他在一起,我曾經想不到的得不到的,都能唾手可得。」
張程:「」
「還是,」藺舟抬頭,看著他,「你怕我跟他在一起後,借著他的力量,來爭奪你們張家的東西?」
「你這是什麼屁話,」張程快氣死了,「你本來就是張家少爺,不然我會讓你畢業後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