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在前面了，拐個彎就到了。」小鄭回答道。
蘇玉探頭看了一眼，說：「在這停吧，我走路過去。」
「嬸子知道那家是程家？」小鄭疑惑。
「不知道。」蘇玉下了車，走到路旁邊找了些黑泥土摸臉上和身上。
小鄭看的迷惑，張了張嘴想問什麼，蘇玉直接開口堵住：「我可以去問人，你記得這幾天蹲人的時候，別讓程家人發現你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不行不行，你這個模樣看著太乾淨了，你以後來蹲人的時候也往身上抹點泥土，再穿件破點的衣服來，別讓人認出你了。」蘇玉淡淡說著。
小鄭卻是聽得一臉好奇，「嬸子，你怎麼懂這麼多？」
他以前跟秦縣長還在底層工作的時候，為了調查民眾們的真實生活情況，沒少幹這種盯人，喬裝的事。
他都已經總結出經驗了。
蘇玉被他盯著看，心虛的狡辯道：「我、聽秦縣長說的，腳踏車你推一邊去放著，等會我忙完就先回去。」
說完，她帶著乾草莓疾步離開。
再待下去，恐怕就不好忽悠小鄭了。
——
這個時間正是晌午，家家戶戶的大門都是敞開的，屋子前面坐著一些老婆子們，縫補衣服納鞋墊的，坐一塊嘮家常。
蘇玉擰眉，這麼多人看著，自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去找人打聽程家，肯定會惹人懷疑。
第420章 按照計劃行事
蘇玉便抱著草莓果乾，走到其中一個大娘的面前。
那大娘的家，正好跟程家緊挨著。
其中一個大娘雙眼銳利，一臉不善，皺褶深刻的印在眉間，看上去就不好惹。
她一開口，果真聽著也不好惹：「做什麼？」
蘇玉這幾十年不是白活的，好歹也見過大場面，一點都沒被對方的氣勢壓倒，反而溫和地笑起來。
「大娘，今年收成不太好，我家上下十幾口人都餓著肚子，所以……」
「沒糧食，沒錢，沒門。」老太婆三句話就要將她打發。
蘇玉一看，碰上硬茬了。
但她絲毫不惱，繼續賠笑：「大娘，我不是來乞討的，我是想著以物換物。」
她說著，拿出懷中的果乾給她看，「大娘，您試試，這果乾很好吃，還能泡水喝。」
老大娘仔細打量了她幾眼，發現她衣著乾淨，面貌溫和，語氣也誠懇，想來也不像是壞人。
但她有一點說得沒錯，今年收成不好，他們家能吃飽飯已經算是不錯的了，怎麼可能還不省點？
猶豫了會兒，她還是擺擺手，準備趕客：「咱們家不需要。」
蘇玉看著比龜殼還難攻略的大娘，心裡一時間都有些無奈。
「奶奶。」這時，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
他啪嗒啪嗒地走向大娘，步調十分不穩，臉色蒼白灰敗，明顯生了大病。
大娘見到他，嚴肅的面色染上和藹慈祥，連忙迎上去，將他抱在懷裡。
「哎喲……我的小祖宗，你怎麼出來了？不怕再摔跤啊？」
小男孩揉揉眼睛，勉強打起精神，「小成是男子漢，才不怕這些。」
大娘見他強作頑強，滄桑的雙眼飽含心酸。
這時，小男孩被餘光那紅色的果乾吸引了。
他這下真的有了些精神，對蘇玉眨巴眨巴大眼睛，禮貌地問：「姐姐，你懷裡的是什麼啊？」
蘇玉一時間峰迴路轉，福至心靈。
這小男孩可不就是這大娘的突破口嗎？
況且，這大娘家就在程家隔壁，挨著住，知道的情報肯定也比其他人要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