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喜歡這個人,雲湄開始在意起江映塵對自己的看法,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樣,每天都去冒犯他,江映塵對此沒有表達不滿,所以雲湄覺得,他應當是感到高興的。
日子就這麼過去了,直到魔尊出現,帶來了師弟的訊息,並給江映塵煉製了一副隨心而動的指套,一切才有了巨大的改變。
江映塵有了指套,彷彿重新見到了希望,他重新撿起了繪咒,開始日日苦練,雲湄陪他復健的同時,也厭倦了每天打打殺殺的生活,乾脆把寰城城主的權利讓渡了魔尊,自己帶著江映塵回到了修真界,修真界靈氣多,對江映塵的身體更有好處。
得知雲湄要帶他離開魔域的那晚,江映塵眼中的驚訝怎麼都掩蓋不住。
「為什麼?」江映塵不知所措:「那寰城呢,寰城你不管了嗎?」
雲湄卸了重擔,反倒很是輕鬆:「寰城給魔尊了,魔尊說,只要我想回來,還能繼續擔任這個城主,要是你不喜歡修真界,咱們就回來。」
江映塵沉默了一會兒,說:「我不喜歡修真界。」
雲湄知道,他不是不喜歡修真界,而是怕了那個有著他師弟的修真界。
可是有些事,終究是要去面對的。
雲湄想起了在她還是修士時,曾有過的一個願望。
那個願望伴隨著她墮魔,也一併消散了,可那晚,雲湄重新提起:「可我想去蓮城看花。」
江映塵看了過來,雲湄心中一動,試探著坐到他膝蓋上,這個行為比較放肆,江映塵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自然。
雲湄沒動,她現在就想這麼做:「在我沒墮魔之前,我一直想去蓮城看花,你陪我去一趟蓮城,看過花以後,我們再回來。」
江映塵最終還是說了好。
然後他們就去了蓮城,可惜抵達的時候已是冬日,沒有蓮花會在這時盛開,雲湄就說,一來一回也麻煩,不如就住在蓮城,一直等到花開的季節吧。
這一住,就是好多年。
「事情就是這樣了。」雲湄醉醺醺地喝了一口酒:「事到如今,我也不知道他對我是感激更多,還是恨更多,他什麼也不說,我猜不到。」
渺月忍不住說:「他不說,那你就親口去問他啊,大家都敞開天窗說亮話,猜來猜去的,真的很容易導致狗血的誤會!」
這一點,渺月真的深有體會。
謝挽幽贊同道:「是這個理,就像渺月,一誤會就錯過了很多年,長嘴就是用來說話的,你今晚就去找他問個清楚,若他真對你沒有半分情意,你再走嘛,世界這麼大,你總會再找到一個願意陪你去看花的人。」
雲湄似乎聽進去了,盯著手裡的酒杯若有所思。
過了片刻,她閉了閉眼:「好吧,就這麼辦。」
謝挽幽拍了拍她的肩:「而且我覺得你該換位思考一下,你怕江大師會看不上你魔修的身份,那你有沒有想過,江大師也會怕你嫌棄他手指殘缺,所以不敢主動親近你?」
雲湄微微一愣。
謝挽幽言盡於此,說完後,便起身去窗戶那邊看花神了。
這的確是個極佳的觀賞位置,從視窗看出去,可以將一整條街的景色都收入眼中。
有煙火轟然綻開,謝灼星和小蛟嚇得連忙捂住耳朵,反應過來是煙花後,才相視一笑。
謝灼星想起一件事,從身上拿出他贏到的龍形手鐲遞給小蛟:「黑蛋,這個送給你。」
「這麼巧,我也有東西要送你。」小蛟也在身上掏了掏,掏出一個精美的白虎擺件:「我在撈魚老爺爺的攤子上看到的,當時就覺得很像你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