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明道人想到這裡, 不由眯起眼睛,目光來回掃過兩個師弟, 滿眼警惕。
他沒注意到, 身邊正抱著幼崽的謝挽幽神色微異, 同他一樣,也在暗中觀察容渡和封燃晝兩人。
謝挽幽心中有些緊張,容渡一向不是愛管他人閒事的人,更何況他與封燃晝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好, 可他卻突然問了封燃晝這個略顯突兀的問題。
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,所以謝挽幽在想……容渡是不是發覺了什麼東西?
她這麼想著,從容渡身上收回目光, 瞥向封燃晝。
這人被容渡一番質問,依舊氣定神閒, 唇角甚至微微掀起:「師弟突然這麼問,難道是覺得我來師兄這裡,就是為了做什麼壞事嗎?」
容渡冷淡地垂眸看著他,沒有應聲。
封燃晝做了個妥協的手勢,而後取出一套茶具,擺在了玄明道人桌上。
他伸出手撥弄了一下其中的某個杯子,使之與其他杯子對齊,這才懶洋洋出聲道:「先前打碎了師兄的茶具,答應過會賠師兄一套,今日過來,便是特意來送茶具的。」
他抬首,尾音壓得很低,有幾分針鋒相對的銳利:「師弟還有什麼問題嗎?」
容渡稍稍皺眉,看向玄明道人:「師兄,真有此事?」
「是有說過這事,我都差點給忘了,五師弟竟還記得,」玄明道人剛看到封燃晝拿出的那套茶具時,就已經完全移不開眼了,他幾步上前,愛不釋手地開始把玩:「看看這成色……怕是價值不菲吧,五師弟,你是從哪搜羅過來的?」
封燃晝其實不太理解玄明道人對茶具的痴迷,瞥了那些茶具一眼,不在意道:「萬寶齋裡看到,便隨手拿——買下了,合師兄心意便好。」
「竟是萬寶齋裡的!那就更貴重了,師兄怎麼好意思收,」玄明道人忍痛將這套茶具推了回去:「快拿回去退掉吧,師兄不要了。」
封燃晝沒有同他客氣,淡淡問了一句:「真的不要了?」
「……不要了。」
封燃晝「嗯」了一聲,然後捏起一個青釉仰蓮紋茶盞,隨意把玩了幾下:「那我便自己用了,這東西看著漂亮,碎裂聲必定也很好聽。」
然後,玄明道人便發現,封燃晝看似無意,實則正在一點點把桌上的茶盞往地上推……
玄明道人:「……」
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,他怎麼就忘了,他這個五師弟的貓科本性究竟有多惡劣!
眼看那精妙絕倫的茶盞就要跌下去摔成碎片,玄明道人也急眼了,趕緊過去救下了這茶盞:「你摔它作甚……與其被你摔碎,還是給我吧……」
封燃晝哼了一聲,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。
他站起身,掃了一眼容渡,便朝謝挽幽走去。
謝挽幽不確定他又想玩什麼花樣,渾身都多了幾分警惕。
封燃晝站定在她面前,當著容渡的面薅了一把幼崽的腦袋,然後施施然離開。
謝灼星:「……」
它氣得不行,努力用爪爪夠自己的腦袋,試圖捋順頭毛,發現夠不到,氣鼓鼓地從謝挽幽懷裡飛出來,飛撲著出擊,企圖將封燃晝的頭髮也揉亂,為自己報仇。
封燃晝一把逮住撲過來的幼崽,將它揉成了一個毛團。
謝灼星頭暈目眩,好不容易從他的手上逃出來,頂著一身凌亂的毛髮,鑽進謝挽幽懷裡懷疑崽生。
玄明道人欣慰地撫須一笑:「看,五師弟和小白玩得多好啊。」
容渡:「?」
玄明道人這麼一說,容渡不由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