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上去懂事乖巧的孩子,其實是被迫把苦澀和委屈埋藏在了心底,只有打破那個乖巧的外殼,才能觸及真正的那個小白。
謝挽幽抱著小東西重新在乾草堆躺下,黑暗中她看不清小白的模樣,只能沿著它身體的輪廓摸了摸。
好瘦,好小。
一摸就能摸到骨頭。
謝挽幽皺了皺眉,說不上心裡什麼感覺。
她確實不喜歡人類幼崽,但她沒法對小白這種受到虐待的小孩視而不見。
更別提小東西還十分懂事,怪惹人疼的。
謝挽幽本來是抱著擺爛的心態接下系統的任務的,可現在……她是真的想讓小東西的生活變得好一點。
冰冷的風透過各種縫隙鑽進了這個黑暗的房間,謝挽幽將小白抱緊了一些,出神地看著窗門外被木條封住的微弱月光,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孤兒院的禁閉室。
不同於那時的孤寂,現在她懷裡有了小白。
謝挽幽不再去回憶,撫摸了一下小白的尾巴毛,閉上了眼睛。
第二天,謝挽幽是被懷裡的動靜給鬧醒的。
她半夢半醒還以為自己在家裡,忽然發現自己懷裡多了什麼活物,一下子就驚醒了。
一睜開眼,她便跟同樣被嚇炸了毛的灰色生物對上了視線。
謝挽幽口吐芬芳:「我趣!」
謝小白原地起飛:「嗚!!」
一人一球都猝不及防地被對方嚇了一大跳。
等那團小東西彈射起飛落在遠處,謝挽幽才反應過來,那是她在界領養的反派幼崽。
她鬆了一口氣,開始觀察起這隻反派幼崽。
這小東西果然是隻毛絨絨,但只有巴掌那麼大,有一條細弱的長尾巴,尾巴上的毛掉了好幾塊,毛髮粗糙暗淡,一看就是營養不良。
它渾身都髒兮兮的,毛髮因此呈灰白相間的髒汙顏色,因為沒有及時梳毛,那些毛毛變得一縷一縷,甚至很多已經糾纏成團。
謝挽幽沒認出它是什麼生物,有點像貓,可它頭上卻長著一茬暗紅色的圓潤小犄角,背上還有一對手指那麼長的灰白色小翅膀。
總而言之,超出了謝挽幽的知識範圍。
謝挽幽問系統:這是個什麼生物?
系統神神秘秘地回她:[涉及隱藏內容,要靠宿主自己去發現哦]
謝挽幽:這是不能說的嗎?可你昨晚直接告訴我小白的血有治療作用了啊?
[這種事就算本系統不說,你也能很快從小反派那裡知道,不是什麼秘密]
謝挽幽:行吧……
詢問系統無果,謝挽幽乾脆放棄猜測小白和小白他爹是什麼物種。
謝挽幽試著坐起身,發現身上沒那麼痛了,應該是昨天小白餵她的血起了作用。
她試探著對小白道:「小白,你——」
話音未落,瞪大灰藍色眼睛警惕地盯她的小灰團便快速背過身對著牆壁,留給她一個氣鼓鼓的背影和一條掉毛的尾巴。
明擺著不想跟她說話。
謝挽幽嘆了口氣,原主前科太多,小白不信她是正常的,任誰被別人狠狠欺負過很長時間,都不會相信那個人會輕易改過。
她站起身,來到小東西的身後,撐著膝蓋蹲下,好笑地問:「真的不理娘親了?」
謝小白還是沒轉過來,只是耳尖抖了抖,倔強地輕哼了一聲。
可實際上,他的心裡卻沒他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硬氣。
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,他昨晚還咬了她的手,按照往常,早就被謝挽幽打得半死了。
但他今天一醒來,卻發現自己睡在謝挽幽的懷裡。
娘親不僅沒打他,還讓他在懷裡睡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