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謝挽幽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,而要想成功締結本命契約,至少需要得到雙方在清醒狀態下的應允。
只要謝挽幽無法回應他,契約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生效。
哪怕謝挽幽清醒時,結契都未能成功,更何況謝挽幽如今已意識全無,即將魂飛魄散……所有人心裡都明白,在這種情況下成功結契的可能性為零。
可是,這是能救回謝挽幽的最後一個辦法了。
萬一呢,萬一成功了呢?萬一奇蹟發生了呢?萬一賭到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了呢?
封燃晝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這最後一絲希望。
沈宗主將一枚丹藥放入謝挽幽口中,轉而對封燃晝道:「我已用碧生丹留住她最後一口氣,大約還能爭取一刻鐘。」
已經沒有時間再遲疑了,封燃晝抱起謝挽幽,展開背後羽翼,疾速掠往附近的城鎮,他必須馬上找到一個不會被打擾的地方繪製結契法陣,與謝挽幽締結本命契約。
在神啟的蓄意攻擊下,整座城鎮崩塌了一大片區域,但因為謝挽幽及時出手,其他區域並未受到太大的波及。
甚至連凍結地面的冰層都沒進入城內,而是以一個保護的姿態,環繞著城鎮的四周。
封燃晝來不及仔細尋找,挑了一處空地,快速繪製了契約法陣,他小心地將謝挽幽放在了法陣的另一邊,念起結契的咒語。
「以我之名為誓,天道為證……」隨著他的低喃聲落下,他的身下,以鮮血繪就的結契大陣亮起了一道紅光,而謝挽幽身下的陣法依舊灰暗無光。
得不到契約的另一方回應,契約永遠不可能生效。
封燃晝勉力壓下顫抖的呼吸,摸到謝挽幽的手,握住,試圖將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,煨熱她冰冷的手:「謝挽幽,回答我……」
謝挽幽雙目緊閉,唇色蒼白,靜靜躺在地上,如同一尊霜雪鑄就的雕像。
封燃晝握緊謝挽幽的手指,閉了閉眼:「以我之名為誓,天道為證,我與謝挽幽,今日締結契約……」
謝挽幽不答,他便一遍遍重複,其他人看著他的背影,心中皆是五味雜陳,皆露出了複雜的神色。
隨著時間逐漸流逝,所有人都感到籠罩在心頭的陰雲越發厚重。
就在這時,天際忽然傳來一道焦急的稚嫩聲音:「娘親!」
眾人皆是一愣,轉頭一看,便見玄衡子御劍而來,肩上蹲著的不是小白是誰?
謝灼星遠遠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娘親,他心中急切,來不及管別的,張開羽翼就迅速朝謝挽幽飛了過去。
幼崽雖小,飛行速度卻驚人的快,玄極真人等人阻攔不及,眼睜睜看到謝灼星衝到謝挽幽的跟前,愣愣地走上前,試探著低頭嗅了嗅她,然後呆住了。
「娘親?」謝灼星用腦袋拱了拱謝挽幽冰冷的手,想要她像往常一樣摸摸自己:「小白來了,娘親,你為什麼在地上睡覺?」
他像是不能理解似的,又轉過頭,含著淚執拗地問封燃晝:「狐狸叔叔,娘親怎麼了?她身上為什麼那麼冷?」
封燃晝沒有說話,他握著謝挽幽的手,目光無神,仍重複著結契的咒語。
玄極真人不忍地轉過臉,譴責地看向玄衡子,傳音給他:「你把小白帶過來幹什麼!不是讓你照顧好小白的嗎!」
玄衡子也看到了生死不明的謝挽幽,愣住了:「是小白忽然一定要找挽幽,我才……大師兄,挽幽她究竟怎麼了?」
玄極真人不由出神,謝挽幽這邊出了事,小白便忽然一定要來找謝挽幽,難不成冥冥當中,真的有母子感應的存在?
他不忍地上前,把謝灼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