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去過神墓的不一定是什麼高手,也可能是……神啟成員。」封燃晝這時忽然沉沉地開口:「神啟用於製造混血的那些血脈,就是從神墓當中提取出來的。」
封燃晝看向謝挽幽:「我記得,神啟似乎也在凡人身上做過試驗。」
也就是說,謝挽幽也有可能是神啟研究下的產物。
「……」謝挽幽麻了:「所以,我的人生是繞不開神啟了是吧?」
她搓了搓臉,把謝灼星抱在懷裡揉揉毛,然後站起身:「這件事,我會找時間回人界查一查,現在先解決別的問題吧。」
她用腳尖點了點暗下去的契約陣法,嘆了口氣:「還是失敗了。」
「你們屬性相剋,這契約的成功率本就很低,更何況你的魂魄也有點問題,」玄明道人道:「人沒出事已是萬幸,以後就別再想著契約的事了。」
謝挽幽無奈地摸了摸幼崽的耳朵,轉頭看封燃晝一眼。
封燃晝注意到她的目光,走近握住她的手指,安撫地摩挲了一下。
玄衡子忽然重重咳了一聲:「好了好了,散了吧,散了吧。」
謝挽幽下意識抽回手,心虛地左右看看,大部分人都眼觀鼻鼻觀心,目光沒有焦距地走開了,唯有容渡目光冷冷地盯著他們……的手,滿身皆是冷氣。
謝挽幽才想起來,是容渡關鍵時刻及時斬斷了契約陣法,於情於理,她該過去道個謝的。
謝挽幽於是走了過去,正要開口,便聽容渡涼涼道:「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,成何體統。」
謝挽幽輕咳一聲:「……他只是關心我一下而已,對了,方才多謝尊者出手相救。」
容渡終於正眼看向她,擰著眉打量她片刻,似是想說什麼,終是嘆了口氣。
窩在謝挽幽懷裡的謝灼星突然聽到了一道心聲。
「她居然說謝我……如今我們的關係,竟然已經生分到這種程度了嗎?」
謝灼星抬起頭,恰好跟容渡的目光對上,容渡深深望了他一眼,道了一聲不必謝,便轉身離去。
謝灼星看著容渡的背影,抖了抖耳尖。
既然尊者想要跟娘親親近一點,為什麼不多說幾句話呢?
幼崽想不通。
謝灼星兀自思索了一會兒,見娘親臉色有些蒼白,連忙從謝挽幽懷裡跳到了封燃晝懷裡,主動為娘親減輕負擔。
謝挽幽覺得自己被看輕了,笑著摸摸孩子的腦袋:「娘親還沒傷到這種程度,抱個小白還是綽綽有餘的。」
謝灼星探出小爪子,小心地摸了摸謝挽幽的心口位置:「娘親心臟著火了,現在滅掉火了嗎?」
謝挽幽拍拍心口:「沒有滅掉火,只是封住了,不過假以時日,它自己也會被消磨得逐漸消失的,不礙事。」
其實謝挽幽覺得封住火苗後,心口就熱乎乎的,暖及全身,還怪舒服,因此她沒急著滅掉這縷火靈,將它封住後,便暫時沒再去管。
封燃晝對此有些不贊同:「你留那縷火靈在心口,終究有隱患。」
他這麼一說,謝挽幽就忍不住想朝他犯賤了,摸著心口作深情狀:「不,我就要讓我們的愛之火在心口燃燒,你不想讓我時時刻刻感受到你的存在嗎?」
封燃晝果然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:「……我現在懷疑你被燒到的地方是腦子。」
謝挽幽樂不可支,發出了鵝叫般的笑聲。
謝灼星卻是信以為真,舉起爪爪:「小白也要!小白也要跟娘親燃起愛之火!」
謝挽幽正要應允,封燃晝卻忽然伸手過去,一巴掌糊住了幼崽的臉:「不給你燃。」
謝灼星:「嗚……」